金銀财寶、首飾珠寶,可謂琳琅滿目,沈姒從前都沒有見過這麼多。
拿起一串紅珊瑚手串,細細觀摩起來,沈姒想起母親也有一條,還說要傳給自己。
想起往事,不由得心酸,沈姒小心放下東西,轉身問:“大人都給我呀?”
“小甯兒喜歡,有何不可?”洛褚重新撿起珊瑚手串,直接給沈姒戴上,“你皮膚白,戴着正合适。”
沈姒還沒來得及拒絕呢,看着手腕上吊着的串子,心中五味雜陳。
洛褚抱住她,“小甯兒,過去我實在太混蛋了,你能不能忘了?”
沈姒擡眸,一副“我為什麼要忘記”的表情。
“我的人作為賠禮,我的家底作為聘禮。”
原來今天來這裡,還有這個目的。
沈姒沒忍住笑了出來,捂着眼睛,眼眶默默濕潤起來,她不想讓洛褚看見失态的她。
洛褚沒有強硬去拉開她的手掌,她能感受到摟着的人在微微發抖。
命運多舛,讓她一路颠簸遇見洛褚這個女人,剛開始确實恨的不行,心想怎麼會有這麼狂傲自大的人,後來經曆一些事情,悸動的感覺像爬山虎一般,随着時間增長,越來越繁茂和牢固。
洛褚把玩着她的頭發,看似一點不慌,實際指尖都在顫抖。
一向強勢的她在感情方面也是愣頭青。
害怕要是對方不答應該怎麼辦?要用強硬一點的手段嗎?
可她向來不喜歡自己這樣,所以才帶她來到這裡,讓她了解自己,把自己的所有都獻給她。
沈姒無力脫下手,眼波流轉,“大人,你這樣讓我受寵若驚了。”
洛褚挑眉:“那你算是接受了嗎?”
“我要考慮一下,畢竟你這個人前科很不好,要我不計較很困—難哦。”沈姒俏皮說着。
洛褚全當是和自己打情罵俏了,豪放說:“好,那你考慮,我等你。”
沈姒戴着一大堆首飾回去,本來說挑兩樣就行了,可洛褚非得讓她多帶點。
沈姒說太多了帶不了,洛褚就一個勁給她戴首飾。
回到房間,沈姒卸下一身裝備,累的一身汗。
都是真金白銀,沈姒感歎有這麼多錢都能遠離這裡去做個逍遙快活人了。
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小姐,老爺讓你去一趟書房。”
找她做什麼?
沈姒疑惑,應着外面的小丫鬟:“好,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腳步聲走遠,沈姒先把一桌珠寶全部放進抽屜裡,然後急匆匆換了件衣服就走了。
每一次未知的事情都讓沈姒害怕,她怕身份暴露,怕萬念俱灰,稍不注意落下懸崖。
沈姒進屋,堂上坐着嶽城山和孟白雅。
孟白雅有點時間沒見了,她因為身體不好一直沒露面。
如今看來,氣色養好了不少。
嶽城山招手示意她坐下,沈姒妄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
“私塾先生說你學的不錯,聰穎過人。”
一來就誇她,準沒好事。
沈姒虛心道:“先生謬贊,我隻是按照他說的去學去做,多虧了先生教導我才學的有所收獲。”
嶽城山悶聲點點頭,“這段時間你也算有了正經大家閨秀的樣子。”
她本來就是,沈姒内心反駁。
“上次宴會,沒有受驚吧?”
虛假的關心實屬太多了。
沈姒端坐着,竟有些不耐煩,表面上卻還是乖巧的樣子。
“沒有,我和華蓓先一步走了,并沒有看見。”
“哦”嶽城山意味深長,“那就好,張家女兒素來與華兒交好,我怕她會傷心,你私下多陪陪她。”
“我知道了。”
孟白雅在一旁若無其事喝茶,仿佛這與她無關,直到嶽城山說起正題。
“陛下突然說要舉辦選秀。”
沈姒打起精神,認真聽着。
嶽城山歎了歎氣:“命我們這些有女兒家的大臣,必須讓未娶未嫁女兒去參加選秀。”
或許他也覺得難以啟齒,看了看孟白雅,孟白雅瞪了他一眼,冷着臉幫嶽城山說了出來。
“每家隻需要送出一位女兒就可,你和華兒必須有一個人去,皇命不得不接受,你在嶽府包吃包住,養了你這段時間,我們總不能白養你吧。正好…進了皇宮不愁吃不愁穿,你也不用看誰臉色。”
沈姒頓了一下,緩緩張開嘴:“所以父親母親的意思是要把我推出去嗎?”
嶽城山皺眉:“這也是沒辦法,華兒比你小,心智也不夠成熟,去了很難活下去。”
從前覺得嶽芙甯是個負擔,現在嶽城山慶幸有她,不然如今被推出去的就是他的華兒。
到底說還是養在身邊長大的更喜歡,嶽芙甯就算有他的血脈,也隻能算外人,永遠都隻能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