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大會當天，張澤慧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第一百次練習開場白。

“各位股東好，我是《溫教授兒童财商課》的主美張澤慧……”她對着空氣鞠躬，差點撞到剛進門的保潔阿姨。

“小姑娘，”阿姨遞給她一包紙巾，“擦擦手，都在抖嘞。”

張澤慧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全是汗。她道謝接過，突然聽見廣播響起：“請張澤慧女士立即前往一号會議室。”

——比預定時間提前了半小時。

推開會議室大門時，二十多位股東齊刷刷轉過頭。溫叙白坐在主位，面前擺着她熬夜做的企劃書，封面上那隻戴眼鏡的老鼠正沖她咧嘴笑。

“抱歉我……”

“開始吧。”溫叙白打斷她的道歉，推過來一個遙控器。

投影亮起的瞬間，張澤慧倒吸一口冷氣——她準備的PPT被完全重組，重點數據全部用熒光标出，連她畫歪的老鼠胡須都被修正了。

“第三頁，”溫叙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講清楚用戶畫像。”

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場早有準備的“圍獵”。

講到一半時，坐在右側的周股東突然舉手：“用老鼠形象是否太兒戲？溫氏向來以專業著稱。”

會議室溫度驟降。張澤慧捏着遙控器，看見溫叙白微微眯起的眼睛——那是他發怒的前兆。

“周叔，”他指尖輕叩桌面，“去年您投資的《萌熊會計》虧損了多少？”

周股東臉色一僵。

“比起失敗的保守，”溫叙白站起身，走到投影前，“我甯願選擇冒險的創新。”他忽然點擊鍵盤，屏幕切換到實時數據——預售銷量已經突破五萬套。

“順便一提，”他俯身調整焦距，西裝袖口擦過張澤慧的手背，“這個項目的創意總監，年薪比某些人的兒子低30%。”

張澤慧瞪大眼睛。她根本不是什麼創意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