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亭氣喘籲籲地補充:“我們被跟蹤了,甩掉尾巴才趕過來。”
U盤插入電腦,一段清晰的錄音開始播放——
“鄭總,别怪我無情。”周墨的聲音,“要怪就怪你的地塊正好在規劃線上。溫家和林家會為你陪葬的,我保證。”
“你不得好死!”鄭父憤怒的聲音。
“哈,等那兩個傻小子互相撕咬時,你就知道什麼叫真正的...”
錄音戛然而止。鄭穎兒眼眶通紅:“後面被洗掉了,但足夠證明周墨才是真兇。”
張澤慧看着桌上兩枚校徽,突然拿起舊的那枚:“這個齒痕...不是自然磨損,是被人咬過的!”
“什麼?”所有人都轉向她。
“我想起來了!”張澤慧聲音激動,“車禍那晚,周墨發現我拍照後想掐住我的脖子,我咬了他的肩膀,校徽就在那時掉落的!”
林硯書猛地站起:“法醫鑒定!如果校徽上有周墨的DNA...”
“足夠定罪了。”溫叙白接話,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
兩個男人隔桌相望,七年的隔閡在這一刻似乎開始消融。溫叙白率先伸出手:“抱歉,誤會你這麼久。”
林硯書握住那隻手,嘴角微揚:“彼此彼此。”
張澤慧看着這一幕,胸口湧起一股暖流。她的目光與林硯書相遇,昨夜鋼琴房裡的記憶浮現——月光下他彈奏《月光》的側臉,指尖在琴鍵上舞動的樣子...
“現在怎麼辦?”沈如亭打破沉默,“周墨現在是部長,權勢滔天。”
溫叙白和林硯書異口同聲:“證據鍊。”
兩人愣了一下,随即相視而笑。林硯書做了個“請”的手勢,溫叙白繼續道:“我們需要更多證據形成完整鍊條。校徽DNA、錄音、僞造文件、再加上...”
“目擊證人。”張澤慧輕聲說,“我。”
鄭穎兒握住她的手:“太危險了!周墨已經殺了那麼多人...”
“正因為如此,才必須阻止他。”張澤慧堅定地說。
林硯書突然拿出手機:“等等,我父親發來消息...周墨今天下午要飛瑞士?”
“他要跑!”溫叙白立刻起身,“必須在他離境前攔住他。”
“沒有确鑿證據,警方不會逮捕部長。”沈如亭皺眉。
林硯書眼中閃過一絲鋒芒:“那就制造一個他無法拒絕的見面。”他看向張澤慧,“需要你配合演場戲。”
計劃很快敲定:張澤慧假裝發現新的車禍證據約周墨見面,其他人埋伏收集證據。就在衆人準備離開時,溫叙白突然拉住張澤慧。
“小心。”他低聲說,眼神複雜,“林硯書他...對你很特别?”
張澤慧心跳漏了一拍:“我...”
“沒關系。”溫叙白勉強笑了笑,“隻是...注意安全。”
他的指尖輕輕擦過她的手背,像是一片羽毛落下,又迅速收回。張澤慧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林硯書走過來,輕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張澤慧搖搖頭,“我們走吧。”
走出咖啡廳,陽光明媚得刺眼。張澤慧的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短信:「你以為看到真相了?遊戲才剛開始。——K」
她猛地回頭,街對面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升起車窗,隐約可見一個男人的輪廓。那個瞬間,七年前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同樣的黑色轎車,同樣的車窗後模糊的臉...
“怎麼了?”林硯書關切地問。
張澤慧迅速将手機塞進口袋:“沒什麼,垃圾短信。”
但她知道,周墨已經注意到他們了。這場危險的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