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音樂廳前,張澤慧擡頭望着這座巴洛克風格的建築,大理石立柱在夕陽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澤。她摸了摸耳中的通訊器,粘方方的聲音立刻傳來:
“我已就位,音響控制室視野良好。分分說所有監控設備運轉正常。”
張澤慧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肩上的包——裡面裝着假校徽和U盤,以及粘方方給她的“小驚喜”。
“記住,”沈如亭的聲音插入通訊,“周墨是個心理戰高手,他說的每句話都可能是陷阱。”
“穎兒和我已經在他辦公室了,”鄭穎兒壓低聲音說,“這裡有個保險櫃,正在破解...”
張澤慧輕輕敲擊通訊器表示明白,然後邁步走上音樂廳台階。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倒計時。
A1包廂在二樓最内側,門前站着兩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镖。他們一言不發地搜了張澤慧的身,取走她的手機和通訊器,然後推開包廂沉重的雕花木門。
“張小姐,準時得令人感動。”周墨站在包廂中央,背對着她。他穿着定制西裝,灰白的鬓角修剪得一絲不苟,手腕上那塊溫家祖傳手表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包廂裡沒有溫叙白也沒有林硯書,隻有正中央擺着兩張全息投影儀。
“他們在哪?”張澤慧強作鎮定。
周墨緩緩轉身,露出一絲冰冷的微笑:“急什麼?先看看這個。”他按下遙控器,兩個投影同時啟動。
左邊是溫叙白,被綁在椅子上,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慧慧,如果看到這個,說明周墨已經抓住了我。不要相信他說的任何話,林硯書他——”
右邊的林硯書同樣被束縛着,嘴角有血迹但聲音清晰:“慧慧,周墨給我們看了僞造的證據。溫叙白父親确實參與了——”
周墨突然關閉投影,欣賞着張澤慧震驚的表情:“精彩嗎?我讓他們各自錄制了對對方的指控。真相就像音樂,取決于你聽哪個聲部。”
“你想要什麼?”張澤慧握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
周墨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注射器:“很簡單。用真校徽和U盤換他們兩個的命。然後...”他晃了晃注射器,“你選擇一個人接受這個。另一個可以自由離開。”
張澤慧的血液仿佛凝固:“那是什麼?”
“一種特殊的神經毒素,不會緻命...”周墨微笑,“隻是會抹去最近七年的記憶。正好回到那個雨夜,多麼浪漫。”
包廂裡的空氣似乎變得稀薄。張澤慧想起粘分分的話——重要的不是選擇哪杯茶,而是喝茶的初心。
“我需要看到他們還活着。”她擡起頭,“否則交易取消。”
周墨挑了挑眉,似乎欣賞她的勇氣。他按下另一個按鈕,包廂牆壁突然變成透明,露出隔壁房間——溫叙白和林硯書分别被鎖在特制的玻璃囚室裡,中間隔着一道金屬牆。
兩人看到她,同時撲到玻璃前。溫叙白用力捶打玻璃,而林硯書似乎在喊什麼,但聲音完全被隔絕。
“滿意了?”周墨問,“現在,把東西給我。”
張澤慧緩慢地取出假校徽和U盤,就在周墨伸手要拿的瞬間,音樂廳突然響起刺耳的電流雜音。全息投影儀閃爍幾下,突然投射出第三段影像——
一個與溫父長相酷似的男人站在雨夜車禍現場,手裡拿着與周墨同款的手表:“處理幹淨了嗎?”
“當然,溫總。”年輕的周墨回答,“那兩個小子會互相懷疑一輩子。”
影像閃爍幾下消失了,但足以讓張澤慧看清——那個“溫總”右手腕上有一個蛇形紋身,與林硯書的疤痕位置一模一樣。
周墨臉色驟變:“誰在幹擾系統?!”
就在這時,粘方方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驚喜吧,老混蛋!”音樂廳的音響系統突然全開,播放起震耳欲聾的搖滾樂。
混亂中,張澤慧看到溫叙白和林硯書同時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他們将手腕上的束縛裝置對準玻璃牆的同一位置。下一秒,兩道激光同時射出,玻璃牆轟然碎裂!
“不可能!”周墨怒吼,“那些手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