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澤慧踩碎一片月光,“你沒必要這麼照顧我。”
季昀的腳步頓了一下:“習慣成自然。”他輕聲說,“看着你從大一新生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學者,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這句話莫名讓她眼眶發熱。夜風吹起她的發絲,季昀的手微微擡起又放下,最終隻是遞給她一件外套:“降溫了。”
次日中午,張澤慧在辦公室收到匿名送來的午餐——熏雞沙拉配薰衣草茶,正是她大學時常點的組合。餐盒下壓着張紙條:「通宵後記得補充蛋白質。——J」
她笑着将紙條收進抽屜,沒注意到門外一閃而過的林硯書。他本來是來送新電影首映票的,此刻卻盯着手機上剛拍的照片——那張紙條上的字迹,和上周寄到片場的匿名威脅信如出一轍。
與此同時,溫氏大廈頂層。溫叙白對着電腦屏幕皺眉,助理剛發來的調查報告顯示:過去三年,季昀的學術行程與張澤慧高度重合,甚至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默默修正過她論文裡的統計錯誤。
“查查這個J先生。”溫叙白按下内線電話,“特别是他和周墨的關系。”
夕陽西下,季昀獨自在辦公室整理資料。他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牆上張澤慧最新論文的校樣稿上。手指輕輕撫過作者署名處,嘴角不自覺揚起。
助理敲門進來:“教授,您要的兒童創傷量表終稿...”她突然注意到季昀桌上新鮮的白玫瑰,替換了昨天那束枯萎的滿天星。
“學術合作夥伴的禮節。”季昀頭也不擡地解釋,卻沒藏住耳尖那抹微紅。
助理離開後,他從抽屜取出青銅護身符。嬰兒照片背面的字迹已經模糊,但那個承諾依然清晰。手機突然震動,醫院号碼顯示在屏幕上:
「周墨恢複意識,要求見您。」
護身符“啪”地掉在桌上。窗外,最後一縷陽光被烏雲吞噬,暴雨又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