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瑤借機湊近了潇月,“荷包裡栓着一個戒指,有我們苗家的标記,若以後遇到和苗家相關的事宜,可以亮出來,一切好說。”
林潇月頓時如臨大敵,“钰瑤,老實交代,你在苗族到底是什麼身份?裡面是什麼戒指?你該不會是替你們什麼族長送什麼契約吧?信物?我告訴你啊,我是不會當你們族長夫人的,要當你自己當。”
一連串的話說得钰瑤都傻了,随即她拍着手笑彎了腰。
“二小姐太聰明了,怎麼這麼能聯想呢,之前我是逗你的,現在真想讓你當我們族長夫人了,你這性格我太喜歡了,等見到我們族長我一定給他舉薦舉薦。不過我們苗人定契約還用得着浪費一個戒指嗎?”
钰瑤雙目一緊,表情嚴肅,輕聲說,“我可是會下蠱的。”
潇月笑臉相應,“巧了,我百毒不侵。”
兩人又笑作一團,沉悶之氣煙消雲散。
“大聲笑也是一種療法,愛笑之人,内心便會輕松些,亮堂些。”
钰瑤本就古靈精怪,是個笑如銀鈴般的姑娘,她的陽光樂觀感染着潇月,讓潇月心裡也生出了一點豪氣。
钰瑤走後,潇月又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姑娘家怎麼了?一樣可以達成所願。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這話是誰說的來着?
清新脫俗的離煙呀,是該去答謝離煙姑娘了。
轉過天來,她準備了一些禮物帶着憶棉和連雲去離煙家,可惜卻吃了閉門羹。幾番打聽才知道,離煙姑娘去蘇州了,有人邀請她過去唱兩天。
蘇州啊,潇月站在她那天頂風冒雨站過的碼頭,看着柳枝青青浮水悠悠,自己發了會兒呆。
明明來杭州沒多長時間,可是想起蘇州的日子,竟好似隔了很久。
“走吧,換些禮物,我們去司白先生家。”
兜兜轉轉過來,杭州城深處,司白先生的家如沉入水底的碎玉,靜卧于市井喧騰之外。從外面就能看出這宅子與四周的人家皆不相同,枝濃如冠,漫過院牆。不知怎的,站在門外仿佛就能感受到那份深邃的清寂,如同司白先生執筆的墨色,翻開書卷便知是他。
門虛掩着,阿衡上前敲門,門應聲開了,潇月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自家二哥,對着一個姑娘面紅耳赤,欲說還休。
“二哥,你也在啊。”林潇月一邊往裡走,一邊落落大方地招呼着。
林昊澤想問雁南姑娘的話,本就有些緊張,冷不丁聽到潇月的聲音,還以為思慮過重出現了幻覺,月兒怎麼會來這呢?還是他剛要提起她的時候她就出現了。
看到她一臉笑意,一如從前藏着半分捉弄的表情,林昊澤頓時松了口氣。看樣子,他那還拿不準的心思,月兒是不知道的,回去得謝謝母親幫他保密,話真是不能亂說啊,見面自己都覺得尴尬。
“你怎麼來了。”林昊澤見潇月不僅帶着憶棉和連雲,還有阿衡和兩個小厮跟着。
“跟蹤你啊。”林潇月調笑着,他們兄妹的相處的快樂模式就是,能不好好說話就不好好說話。
“你好好說話。”林昊澤擺頭示意了一下,這不是在自己家。
“我來拜訪司白先生,感謝他仗義援手幫過我。”林潇月的目光落到後面那位系圍裙的姑娘身上,“這位姑娘是?”
林昊澤趕忙從中介紹了一番,兩個姑娘彼此見了禮,互相打量着。
本是初見,卻因為林昊澤,她們對彼此已經算不得陌生了。
“司白先生在嗎?”
“伯父在書房,二小姐稍等,我去請他。”雁南朝後面走去。
“二哥。”林潇月和林昊澤相對而立,“我的話本子看完了,你的小酒喝完了嗎?”
林昊澤笑了起來,他們知道彼此的太多糗事,每天恨不得抓彼此的小辮子。他疼惜她,愛護她,都是因為,他是她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