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王兆龍嗎?”
“對!”
陳景默整個人一震,直接看向了身旁的蕭鶴川,後者卻沒有看他,神色也好肢體也好都是冷冷的。
好像和他無關。
“爸在卧室?我現在就過去。”
陳景默換了鞋大步的朝着三樓而去,蕭鶴川緊随其後。
隻是剛走了一步,卻見陳景默忽然站定了,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有些莫名的生氣,“這也要跟嗎?”
王叔已經不在了,在回答完陳景默後就匆匆去給老爺煎藥了,樓梯下隻剩陳景默和蕭鶴川,他也就再無顧忌的直接質問道。
蕭鶴川依舊很冷,沒有回答。
陳景默知道他一貫冷酷,為傅暮雲馬首是瞻,傅暮雲的命令,若沒有特殊情況,他一定不會違背。
“蕭秘書,我其實一直能感覺到你對我的敵意,我自诩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如果有,請你多擔待。”
“陳公子多慮了。”蕭鶴川那張冷酷的臉終于有了點反應,但看上去還是很嫌棄陳景默,不太想和他多說話。
“那既然沒有,我希望蕭秘書能高擡貴手,能讓我和爸媽單獨說點體己的話。剛才王叔也說了,卧室裡隻有我爸和我媽,如果你和我進去,你讓他們怎麼看。我快一個月沒有回來了,再回來卻被你一直盯着,他們難道不會起疑嗎?一旦奇怪了,去問小雲,難道你覺得他最近的應酬還不夠多?”
除了最初的兩天,傅暮雲陪着陳景默以外,後面的幾天傅暮雲一直都在忙工作,情緒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是很高,就好像有什麼事情憋得他煩躁,每晚幾乎都會喝酒。
蕭鶴川沒說話,似乎是在思考陳景默所說。
“還有,我的通訊工具也全部被拿走了,家裡的座機打電話你在樓下的電話機也可以聽到,你完全可以放心。而且都已經這個時候了,爸的身體最重要,我沒有精力也沒有那個空閑管别的事。”
陳景默說的非常有道理,事有輕重緩急,陳且安病成這個樣子,一貫孝順聽從父母話的陳景默哪裡還有空閑管别的事情。
于是想了想,蕭鶴川終于點了點頭。
陳景默頭也不回的朝着陳且安的卧室走去。
陳且安的狀态真的不好,呼吸機都戴上了,聽宋雲錦說剛睡着,陳景默便隻好守在床頭,幫着宋雲錦給陳且安擦身子。
“默默,你這段時間去哪了?”宋雲錦這幾天天天哭,漂亮的眼睛又紅又腫,陳景默的長相就是跟了她,眼皮很雙,有很多層,特别好看。
“我,我備考教資呢,本來想回來結果前段時間又病了..”這是他和傅暮雲對好的說辭。
“哦哦,别太累,我看你又瘦了。”宋雲錦關心道,陳景默點了點頭,或許是陳且安病了,宋雲錦的天塌了,體驗到了子女在側的溫馨。
對陳景默話都多了起來。
“默默你知道小雲最近在忙什麼嗎?他也有一個月沒有回來了。”
“什麼?”陳景默有些震驚。
之前是聽傅暮雲說起過,自己這段時間不在家,他也不想回家了,可怎麼也不會想到居然是真的啊。
“地皮被搶走的時候他不在?爸送去急症呢?那爸病了,他也沒回來過嗎?”
宋雲錦落寞的接連搖了搖頭。
陳景默無聲的抓緊了自己的褲子,傅暮雲為什麼會這麼無情?傅暮雲明明是有空的,他能夜夜回别墅,難道就不能抽一次的空回家看看嘛?
他不回家,也不告訴自己爸病的這麼重,這一個星期裡他有的是時候開口,陳景默不相信以王叔的性子,他不會給一家之主傅暮雲打電話。
打,一定是打了的。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是傅暮雲不想回來,他不想回來!
再結合陳景默今天看到的李菲菲窩在王兆龍的懷裡,結果本該萬無一失屬于他家的地皮就被拱手送給了周家。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嗎?!
又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呢……
陳景默的神情越發的不解震驚,運動褲都被他揉皺了,唇線也緊抿,巨大的驚懼下雙唇都泛白了,宋雲錦看出了他的異常,便補充道:
“默默,别怪小雲,他是太忙了。”
“地皮被搶走,他也不願的,這兩天天天往家裡送營養品。剛才不還讓蕭鶴川來家裡了嗎?我剛才還看見他了。”
沒用,陳景默的拳頭依舊沒有松開。
因為隻有陳景默知道,蕭鶴川根本不是來給他們送營養品的,隻是為了來監視他!
想到這裡,陳景默再也不想等了,他确信他們身邊再無其他人後,和宋雲錦說道:“媽我手機沒電了,我能借下你電話嗎?”
“能啊,傻孩子,說什麼借,直接拿去用。”被要求的宋雲錦一愣,卻還是配合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謝謝媽。”
拿起手機的陳景默不敢耽誤,起身和他媽說去趟洗手間。
陳且安的卧室内正好有洗手間,陳景默不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