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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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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胡家如今都淪落到隻能與低賤商人成婚了!”以及“還是個入贅的夫婿,胡家怕是窮得根本沒有世家看上喽。”之類的刻薄言語,她就是能忍也不願意聽到。

士大夫與庶人本就階級分明,身份卑微之人難道不應該安守本分,安于現狀嗎?

胡家就算是寒門貴族,也不至于與滿身銅臭的商人結為姻親。

但事已至此,胡家還指望林家的錢财救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胡照庭無奈地歎氣,惹得裁雲也在一旁唱衰。

無論如何,她隻好輕聲安慰自己:“隻求那林家大郎不是纨绔驕縱之人。我把他娶了放在家裡就是,至于日後怎的,找個由頭将他休了就好。”

裁雲暗暗稱是,随即同胡照庭繼續羅列聘禮名目,兩人無心再去想那位隻聞其名不見其貌的男子。

-

同一片月色下,林宅院裡的翠竹在寒夜中微微晃動,檀香在香爐中燃燒,袅袅煙霧升起。

一盤棋局已接近尾聲,黑子将白子團團圍困,呈現出碾壓之勢。

“這麼些天了,沒半分長進,你自己看看這棋你下成什麼東西了?”林載突然開口,手指叩了叩棋盤邊緣。

林溪山睫毛顫動,白子還是故意落在一處作用不大的地方。

他等着父親繼續訓斥他整日腦子愚笨、不學無術,卻聽見他倏然提了另外一句:“胡家遞了婚帖,今月十九,你入贅胡府。”

林溪山一聽這話,手中的白子驟然停止,整個手懸在棋盤上空,沒了動靜。

過了半晌,他才将那顆棋子放下,語氣有些難以置信:“父親說笑?憑我們林家的家産,何時需要……”

“入贅又如何?”林載直接打斷他,聲音比棋子更果斷,“你當胡家為何突然要個贅婿?”

“胡宅那位說是用錢還賭,可誰知道實情是不是在朝堂中出現什麼問題了?”

林載繼續執棋圍攻白子,“胡家雖比不得别的清流名門,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入贅胡府又何妨?且忍這一時,待我林家改籍入仕,再不會被人低看了去。”

林溪山沒有應答,看上去像是不滿意父親這個決定。

林載等不到他的回應,擡頭剜了他一眼,将他下錯的那幾顆白子擲出棋盤,面色有些不快。

林溪山見着他嚴肅的神情,低頭回了一句:“孩兒明白了。”

林載這才颔首,又指着棋盤的一處,示意他下棋。

林溪山本還想說些什麼,但突然感覺頸間挂着的那枚玉墜有些冰涼。

這絲冰涼倒是提醒了他:他現下可是林府的大兒子啊,當然應該為林府犧牲些什麼,入贅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悄然彎唇,臉上的遲疑頓時消散。

而林載此時正巧垂眸,伸手拿了桌上的茶盞,他沒有機會看見林溪山眼底轉瞬即逝的譏笑。

“孩兒愚鈍,這局棋輸得心服口服。”他又補充了一句。

林載再次叩了叩棋盤,“還有一點,這婚事雖是林家胡家各取所需,但你日後還需得好生服侍那位胡娘子,若是你被休了出來,讓我又賠錢又賠兒子,你就不用再回林家了。”

“是。孩兒定不負使命。”林溪山朝他揖了一禮,見棋局已定,于是緩緩退出書房。

林載再未言其他。

-

這夜戌時,涼風盈盈。

林溪山攏了攏貂毛大氅的領口,十分敏捷地翻過胡宅後院的高牆。

他貼着牆根緩步而行,直至胡宅的一方窗棂。

他藏在廊柱下,向内一看,瞥見一位女子正伏在案前。

那正是胡照庭,此刻眉尖緊蹙,手中的毛筆在宣紙上不停來回。

林溪山屏息凝神,鼻尖萦繞着她房中若有若無的綠檀香。

屋内燭火将她側臉鍍上一層金邊,他往她臉上細瞧,見她兩彎月棱眉就如初升新月,一雙杏眼,恰似甘泉,襯得她清雅不俗。

“簌”地一聲,她将宣紙猛地一推,将毛筆随意擱置在桌案上。

方才那張宣紙邊擱着半盞冷透的茶,随她擱筆的動作蕩開漣漪。

此刻外頭不知怎的,忽起一陣喧嘩,胡照庭倏然起身,惹得林溪山慌忙閃入廊柱陰影。

她卻并未喚人,隻獨自推開格窗,任由夜風灌入衣袖。月華傾斜在她一襲青衣上,更覺她昳麗如仙人。

“大娘子,當心受涼……”婢女裁雲在她一旁提醒。

“不妨事。”她嗓音柔和,轉身去看方才那張宣紙。

“去将密匣裡的私印取來。這入贅文契已為林郎拟好,等明日送去林府簽字畫押,胡林兩家的婚事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林溪山聽見“林郎”二字,不自覺攥緊氅衣内襯的貂毛,有些好奇那紙上寫着什麼,于是他仍悄然匿于廊柱後,靜待胡照庭休寝。

兩刻鐘後,裁雲果然服侍她更衣就寝,燭火熄滅不久,她的呼吸聲平穩悠長,他在暗處聽得十分清晰。

料想她已墜入夢鄉,他便從那道被她推開的格窗潛入,蹑腳停在書案前,垂眸翻看那張入贅文契,上面的筆迹清秀雅緻:

“今有林氏溪山願舍本宗入贅隴西胡氏,立約條款如下:

壹,贅婿當易服改姓為“胡”,原宗無事不可擅歸林家。

貳,贅婿不得過問胡娘子掌家,年節外不得私支超五貫。

叁,不得私蓄外室,不得狎妓飲宴。

肆,胡娘子可因贅婿品行失格休夫,逐出之時不許攜帶胡府一物。

若犯其中一條,胡娘子可親拟休書。被休者當日淨身出戶,不得申辯。”

“好狠的條款。”林溪山一面無奈,一面又覺得好笑,最終隻是輕嗤了一聲,暗暗退出屋室,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然而此刻屋内,香爐中燃盡了熏香,青煙忽地散去,她睡得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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