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槿初冷不丁地問:“段漸安,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嗎?”
段漸安短暫地愣了一下,不是因為不知道,是不明白怎麼突然會問這樣的問題,但還是順着她答:“二十四,七月二十号是你的生日。”
莊槿初點點頭,繼續問:“那你知道我在哪上的學,學的什麼專業嗎?”
段漸安夾了一塊蝦餃放到她碗裡,脫口而出:“在耶魯大學藝術學院學的油畫,一年後轉入攝影專業。”
這下輪到莊槿初愣住:“你怎麼都知道?”
段漸安淡淡扯了一下嘴角,反問:“你知道我今年多少歲,在哪裡讀書,讀的什麼專業嗎?”
莊槿初立馬低頭假裝忙着吃飯,演技浮誇:“哇,這個蝦餃真的太好吃了,你好會買!”
段漸安唇角輕翹,譏笑道:“三個問題,一個都答不上來嗎?”
“誰說我一個都答不上來,反正我知道你在美國讀過書。”莊槿初梗着脖子裝腔作勢。
最起碼,氣勢不能輸。
段漸安無奈,隻能寵溺地哄着她:“好,算你答對。”
“我本科在漓大,也在耶魯大學深造過,很巧,我在耶魯那一兩年的時候你也在,但也很可惜,那時候沒早點遇到你。”
莊槿初的思緒蓦地被帶到那夜暴雨的公寓樓道,那杯熱咖啡好像又在她手中為她取暖,還有那清澈悠長的香水味道,和此刻對面的段漸安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緩緩重合。
可惜嗎?
可是她早就遇到過他。
甚至算得上一見鐘情,因為他的鼓勵,也因為他那張臉。
隻是後來的誤會讓她早就将這人抛之腦後。
“段漸安,你看過我的畫和攝影作品嗎?”
段漸安搖頭,沒有撒謊:“沒看過。”
“但我猜,一定很棒。”
喉嚨一緊,心跳漏了一拍,莊槿初擡頭望他:“是嗎,以前有個人也這樣說過,你和他一樣,很有眼光。”
不知道為什麼,段漸安有種莫名的危機感,追問:“男人嗎?”
莊槿初淡淡地嗯了一聲,又繼續說道:“放心,我隻喜歡過你。”
以前和現在,都隻喜歡過你。
低頭繼續攪弄着碗裡的粥,下一秒被突然起身快步走過來的段漸安按住後腦,身子直直地挺起,被迫仰着頭,承受着鋪天蓋地的吻。
這種姿勢不太好受,嘴唇發麻,感受到他蠢蠢欲動的舌尖,莊槿初錘着他的肩膀,極力地想要推開他,嘴裡不停地發出嗚咽。
最後狠狠在他唇角咬了一口。
唇瓣分離,莊槿初猛地站起身,帶着怒氣:“你到底要幹嘛!”
段漸安的拇指擦過唇角,血珠在唇邊劃出一條紅線。
他撇嘴輕笑,這麼用力啊。
“你剛說你喜歡我。”段漸安攔住要走的莊槿初,倚在餐桌邊将人箍在懷裡,低聲說:“你喜歡我。”
莊槿初隻覺得他莫名其妙,沒好氣地吼他:“對,我喜歡你,所以呢?你就要抽風?你知不知道我們是在吃飯!”
說完覺得沒點明重點,又補充:“搞得像條随時随地都能發.情的狗一樣。”
段漸安臉色瞬間黑得能滴墨,眼神晦暗:“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是狗!”
“那我也隻是你的狗,隻對你發.情。”
莊槿初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掉一地,嫌棄地用手臂抵着他:“神經病啊你,再說這種土掉渣的惡心情話就别碰我。”
土?
段漸安這下是真的被氣到,閉眼冷靜了幾秒,又重新垂眸看着莊槿初,服軟:“我錯了,不該突然親你,不該說…這麼…土的話,别不讓我碰你好不好?我會忍不住的。”
語氣裡還有刻意的委屈:“你剛剛跟我表白,我隻是太興奮了。”
表白?
莊槿初的臉唰地一下紅透,比昨天誤會他不喜歡自己亂哭一通更尴尬。
段漸安剛才的動作太快,她沒來得及反應脫口而出的話,可她本意隻是不想讓他誤會自己在他之前有個初戀,雖然這個初戀也是他。
可她并沒有想讓他知道當初那件事,畢竟他根本不記得,說出來更丢臉,加上最近她實打實地體會到了喜歡的人有個很愛的前任是個什麼感覺。
所以,那完全就是脫口而出!
她原本來想确認一下,他現在對那個女生還有沒有其他的感情,确認之後再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她本就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何況,愛意更是無法藏住的。
“怎麼,又害羞了?”
“那我們來做更害羞的事情,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