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小心地拉開背包拉鍊,眯起眼等待液晶屏的提示。
他們已經挪到剛好貼住門的位子。
松田陣平全程沒有開口,他為了能順利完成計劃,早就摘下了墨鏡。禍原瑠衣清楚地看清了他的表情。那是她從來沒有在這雙眼中見過的緊張和謹慎,還有
望向她時的信任。
這麼近距離面對死亡,還是在百米高空上,她居然也不怎麼怕了。
倒計時來到了三秒。
【pe
兩秒,
【perch big】
“鈴木大博物館”松田陣平飛快地得出炸彈地點,念給了實時通訊的警方。
準備已久的禍原瑠衣拉着松田陣平推開艙門,精心計算的力道沒有觸發水銀汞柱。夜風裹挾着摩天輪頂端的寒意撲面而來。她死死抱住松田陣平,從摩天輪艙跳了下去。準确來說是松田陣平被迫挂在她身上。
炸彈爆炸的聲音就在身後。爆炸沖擊波讓她即使戴好耳塞依然感到疼痛,時不時又有碎片劃過臉頰……
但是,爆炸已經結束了。
他們已經在炸彈下方接近十米的位置幸存了。
她向來不喜歡極限運動,此刻沒辦法任由自己在失重地情況下閉上眼,她必須找準時機——松田陣平很聰明地抱住她的背包,這減輕了不少負擔,接着隻要——開傘!
百米的高度對于開降落傘來說是非常低的,要安全地完成開傘過程簡直是在做夢。
一人份的降落傘支撐不了兩個人。
所以……
地面越來越近。
一個黑白相見的球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着。
【!!!】
【磕!!!!】
【和yb完全不一樣!】
【樓上細說】
【哇去動作片!不愧是柯學】
【禍原哪裡來的降落傘啊?誰出門坐摩天輪帶降落傘啊???】
【不是,柯導趕到的太是時候了,不然這兩個人絕對會摔出……】
【摔傷總比炸死強。】
【二話不說一起上去真的甜爆了!】
是江戶川柯南啊……他來得真是時候。
若幹秒後,柯學足球開始漏氣。禍原瑠衣有些疲憊,她搭着松田陣平的手,從縮小的氣球上爬起身,松田的樣子像是剛從什麼廢墟出來一樣,不過她自己估計也沒好到哪裡去。
“松田警官,禍原姐姐,你們沒事吧!這是阿笠博士的發明!”江戶川柯南,還有所有等待在下方的警察一擁而上。
他們被送上救護車。
——
與此同時,杯戶大飯店22樓。
這個高度剛好可以完整觀看摩天輪艙爆炸後那兩個人跳下去的全過程。
離落地窗最遠的深膚色男子明顯露出一瞬松了口氣的神色。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察覺。
而坐在椅子上,全神貫注盯着窗外的金發男子則是頗為不滿:“貝爾摩德,為什麼把水銀汞柱關了。”
“這是boss的命令。”淺金發色的女子邁着優雅而從容的步伐,緩緩俯身,貼近琴酒,唇角含笑,聲音低沉而暧昧:“你和我都清楚薇特貝爾的價值。”
琴酒對此頗為不屑,他捏着嘴裡的煙,往遠處一扔:“是她自己要和那個條子一起死的。”
“準确來說,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那個盯上伏特加的警察居然是薇特貝爾的小男友。”
“是啊大哥,虧我們還動用了組織留意了那麼久的炸彈狂。”伏特加邊撿起煙頭邊附和道。
“哼。”琴酒冷哼一聲,又扔了個煙頭。
“我早就說了,不要對日本警察動手。”一直在觀察的波本突然起身道:“哪怕是利用那種瘋子,也要考慮被懷疑到我們組織頭上的風險才對。”
同為神秘主義者的貝爾摩德也點頭道:“做事絕不留痕迹才是烏鴉應有的樣子,boss對這次行動很不滿意。”
“那個條子可是出現在幽靈号上。”琴酒固執地強調着:“就算是薇特貝爾把他帶上去的也不行。”
“那就等薇特貝爾玩膩了再說。”波本笑着開口,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人的事。
“哼,薇特貝爾。”琴酒像是反複咀嚼這個名字,勾起嘴角,露出一貫的猙獰面孔,笑道:“是該叫薇特貝爾好好正視組織的工作才對。”
——
躺在病床上的禍原瑠衣剛從睡夢中清醒,她輕輕側過頭——和她一起經曆炸彈爆炸的男人正背對着她,坐在病房裡的另一張床,穿着松垮的私服,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好養眼。
案件後續全部又江戶川柯南完成……她終于可以睡個好覺。
明明沒受什麼傷,但保險起見,她和松田陣平都需要留院觀察。
上次住院還是别墅自殺案時……那時候她還是一個人來着。
劫後餘生的感覺真不錯啊,就連松田陣平一直按鍵盤的聲音也顯得悅耳。
……
“喲,你終于醒了?”禍原瑠衣還在想怎麼開口,那家夥卻突然轉身。
她沒發出什麼動靜才對。
“你從進醫院就睡到現在,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一如既往的慵懶語氣。禍原瑠衣順着他的話,望向窗外,下弦月靜靜地懸挂在深邃的夜空中,有股不同于滿月的殘缺美,是關燈後病房裡唯一的光源。
“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