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喊兩人回家吃飯,也是為了林予辛回國的事。
林家唯一的繼承人回國,自然少不得一頓晚宴,到時沈卻需要去露個面。
對于季月,他們一向不強求。
不是因為兩人沒有結婚,隻是圈子内的關系往來複雜,不願意給季月太多負擔。
這些年沈卻訂婚的消息沒有在圈子裡隐瞞,但除了當初的一場内部訂婚宴,季月從不需要代表沈家在公衆面前出席。
一是她作為學生确實忙,而這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晚上兩人沒有在沈家住下。
沈卻自小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學校開始住宿後更是直接搬了出去,沈父沈母習以為常。
吃過飯,開車回家。
今天沈卻親自開的車,沈家距離兩個人住的地方有一段距離。
車内有些安靜,從前不覺如何,但也許是近來心煩意亂,季月伸手打開了車載音響。
至少能讓她不去想那些紛亂的思緒。
音樂輕緩,她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沈卻從一旁的置物箱中取出一條薄毯,放到她腿上,“可以睡一會。”
季月将毯子搭在腿上,沒有順着他的話去做,“現在睡了晚上會睡不着。”
沈卻道,“明天不用上班。”
意思是讓她睡個懶覺。
沈卻有一點很好,他自己早起鍛煉,不會以為她好的理由強迫她跟着一起。
“你呢?”季月問。
沈卻說道,“我在家辦公。”
季月自然而然順着往下問,“那你明天想吃什麼?我去買點食材。”
家裡有定期上門的保潔,沒有請做飯的阿姨。
以前是有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不要了。但這無疑是讓季月松了口氣,她不習慣家裡有陌生人。
本身這邊的房子不大,多一個人的存在感太強了。
沈卻不怎麼挑剔她做的飯菜,很少開口點明。問的次數一多,她也沒好意思問了。
平時兩個人上班,都是買什麼做什麼,時不時會出門吃飯或者帶個菜回來,多出來的這項任務更像是放松的一種方式。
隻有周末,季月才會做豐盛些,留給她準備的時間也多。
沈卻道,“做你喜歡的。”
過了會,他補充,“我都可以。”
季月:……
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别?
他在這方面,還真一點看不出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公子哥。
可分明,他生活中細節處處考究。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着明天的安排,不算短的車程悄然而逝。
屋内隻有一個卧室,卻有裡外兩個浴室。時間趕巧,他們分别拿了衣服去洗漱。
季月洗頭多費了些時間,出來看到沈卻已經坐在了床上。
他穿的簡單的浴袍,領口微微敞開,胸膛肌理分明,一雙結實有力的長腿交疊,身上殘留的水汽濕潤朦胧,無意将男性魅力展露無遺。
季月微微垂下了眼,手上的動作無意識慢了下來。
沈卻這麼穿的時候,總是預示着某種意圖。
她側身坐到了梳妝台前,繼續用幹毛巾擦着些微往下滴水的長發。
與此同時,沈卻從床上站起來,進了趟浴室,出來手上多了個電吹風。
他說道,“我幫你。”
季月應聲取下了包裹着頭發的毛巾。
他的手指腹并不細膩,力道卻很柔和,在發間穿梭的感覺舒适而安心。
溫度很高,吹出的熱風都沒能将接觸的那陣熱意壓下去。
聲音停了,吹風機輕輕放在了台面上。
他的手自發間滑下,季月不經意擡眸,看到鏡中的他彎下腰,頸後傳來柔軟的觸感。
獨處時,他總是表現出與他外在的截然不同。
沈卻有幾天沒有動過她了。
熱氣蒸騰,男人嗓音低啞,“可以嗎?”
季月擡頭親在了他的下巴上。
.
林予辛回來有幾天了,緩過了勁,林家如期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接風宴。
他們這個圈子,說是接風宴,不過是另類的商業交流場所罷了。
沈卻如期而至。
說是露個面,他還真隻打算露個面。
林予辛見他一副馬上就要走人的模樣,很是無語,“這種晚宴你都參加多少回了,不該多拓展下你們的業務?我家是哪裡蟄到你了?這麼迫不及待回去。”
沈卻語氣平平,“不差這一回。”
林予辛搖搖頭,“你這性格,真是越來越沒勁了,還好當初家裡沒讓我兩聯姻,不然我得悶死,也不知道季月怎麼忍得了你的。”
沈卻輕蹙了下眉,“她很好。”
“是是是,她很好,我也沒說她不好。” 林予辛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道,“你們不是早訂婚了嗎?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還以為以你那情況,年齡一到就該去領證了。”
沈卻沒立刻說話。
“怎麼,”林予辛幸災樂禍,“該不是人不想跟你結婚吧。”
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你也有今天啊。”
沈卻外在條件實在過于優越,即便不看家世,也多的是女人願意接受他性格上的些微瑕疵,迫不及待往上撲。
沈卻沒理她,淡淡道,“齊深在江市。”
林予辛啞聲。
好一會,她揮揮手,不耐道,“行了行了,趕緊走吧你,在你身上真是讨不到一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