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沒有想到,在神智清醒的情況下,這件事對他來說竟然會這麼難,眼前那看着隻要他一伸手就能觸碰到的輪廓,實際上離得好遠好遠。
又一次做好心理準備,肖柏迌再次行動起來,小心避過被子裡碰到大大小小的阻礙物,再次停下來時,和眼前人真就隻有巴掌寬的距離了,近得,他都能聞到對方呼出來,那淡淡的,卻無比醉人的溫暖酒香。
嗯?笑笑什麼時候轉過來了?感受到近在臉邊,屬于笑笑的呼吸,他的手再一次不聽使喚,狠命顫抖個沒完。
明明之前有擁抱過的,就像那年國慶住酒店那一次就好了,那一回他都做到了,甚至還大膽的對笑笑做了那樣..那樣過分的事,為什麼這回他卻覺得這樣羞澀和...無比膽怯?
“啊~”肖柏迌像是被燙到了,迅速撤回好容易鼓起勇氣伸出去的手。即使是不算大的驚叫,在這安靜室内卻也太過響亮,他趕忙用縮回的手捂住了自己發出驚叫的唇,心中卻泛起連連驚濤!
不是,她,她,她的衣服呢?他在心中驚叫,難以置信。
那瞬間柔滑軟嫩的觸感仿佛跟着手心傳到了他臉上,再跟着傳到他心裡,有着非要把他跳如擂鼓的心髒引出嗓子眼不可的架勢。
不行!必須得換另外的法子!肖柏迌打起了退堂鼓,他胡亂想着旁的主意,啊,對了,他明兒求一求笑笑,她一定會心軟的!再不行,再不行他就,他就,笑笑走到哪跟到哪!
随便什麼都行,隻有這個法子真的不行,他一點點都做不到!
但他動作慌張的往後退去,手腳不知怎麼的纏上了身後那些衣物,一時手軟腳軟的退不出多少去,鬧起的動靜卻不小。
“唔?”這一聲輕吟就是最好的定身符咒,一下子将肖柏迌釘在那不敢動彈,緊張的屏住呼吸還不算,還十分心虛的捏着被角,打算藏到被子裡,等着眼前人轉過身去再做打算。
在他緊張到目不轉睛的注視下,熟睡着的笑笑微微側了點身子,恍惚睜開了眼,迷茫睡眼帶着兩汪潋滟水光,靜靜看向了他,格外面無表情的,看得他通紅的面色漸漸爬上蒼白,唇邊逸出近乎無措的細微解釋:“笑笑,我..”
短短三個字,都被顫抖聲音抖碎到不成樣子,肖柏迌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不該問,該怎麼問,又該怎麼解釋自己這過分行為。
就在他抖着身子想要跳起來,幹脆什麼也不管,就這樣先從被抓包的案發現場跑掉的一瞬間,安安靜靜看着他的笑笑将他一把拽了過來,翻身就壓在了他身上。
“笑...笑笑..你..你做什麼?”肖柏迌驚慌到不行,肌膚之間毫無間隙相貼在一起的觸感幾乎要将他溺斃!
真的是,脫得一點兒布料都沒有!即便光完全被擋去,除了朦胧輪廓什麼都看不清,他還是慌忙别開頭,而他想要推拒的手,也壓根不知道該往哪擱才好,隻好抖着細碎的哭音祈求:“你...你快,你快起來!笑笑,你..求你了!”
起來?笑笑還含着一抹朦胧醉色的眼帶着欣賞意味在身下人臉上糾結着哀求、驚慌與羞澀,準備滿足他的請求,但唇邊挑起弧度打破面上初醒時一片空白,刹那間勾出十分惡劣的挑弄。
她隻是撐起了一點上身便沒了動靜,勾纏着他的腿一點動彈機會都沒有給他,十分有力的将他定在身下,不得挪動分毫。她那還泛着迷蒙的雙眼,借着微弱的光線仔仔細細的打量身下抖着紅唇祈求的人,忽而擡起指尖,按在了他不斷開合的下唇上,輕輕摩挲着那才結了痂的新鮮傷口。
唔,這個夢,今兒為什麼總躲不掉?笑笑有些不解,擰起了眉,肖柏迌唇上那與夢中被她咬出來的相似的傷口,外邊與每回夢中一樣存在的雨聲,一樣黑暗又帶着朦胧光芒的夜,隻有每常都會出現喚她離開夢境的雷聲,今日也不知怎麼,總也沒有出現的迹象。
閉上的眼再睜開,就又是柏迌帶着愕然與羞惱,滿是淚水的紅臉頰,所有一切皆如此前那些在雷聲中,失落在每一個被雨水浸透夜晚的夢,在腦中還殘留酒精的影響下,她根本就分不清夢與現實。
在心中一陣又一陣升騰起燥意的催促下,她撫着肖柏迌布滿紅暈的溫熱側臉,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稍微施了點力便将他帶得不得不與她正臉相對。
看着他那對仿如被束縛住的蝴蝶在不斷掙紮顫動翅膀一樣的卷翹眼睫,笑笑俯下身,吻住了少年因錯愕而微張的紅唇,溫熱手心蓋住了那因為震驚而瞬間掙開束縛的雙眼。
反正這不過是在她龌龊又可恥的夢中,醒了,便是連她也不會再記得,在這個難得的,雨夜被響雷抛棄的夢裡,不過是拉着這個隻在她夢中存在着,屬于她妄想出來那個少年的影子,多放肆一點,多探索一些而已,又有什麼關系呢?
“唔~嗯~”
在笑笑分外強勢霸道的吻中,肖柏迌好容易得了些許自由,便企圖叫醒沉迷在拉着他一起探索那從未涉足過領域的人,隻不過從他口中吐出的話語,簡直軟得不像話:“笑笑,你,你不要這樣~”
“嗚嗚~笑笑,你放了我,嗯~不要再..唔~”
“啊~你,你...求你了,不要這樣弄~我,怎麼辦?我好,好難受~嗯哼~”
越來越軟的話語碎不成聲,越來越嬌的呢喃與夜雨交織成了暧昧又誘惑的人魚之歌,不斷鑽入笑笑耳中,簡直叫她為之瘋狂。
漸漸的,那破碎難耐的哭泣中,不可避免被染上了怎麼也藏不住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