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瞬間讓她有些害怕,但她此刻必須冷靜下來。
回憶起之前學過的急救訓練,她俯下身子,解開他的面罩。
檢查他是否還有呼吸和心跳。
“還好!還好!還活着!”覃晚頓時松了一口氣。
可是剛碰到他的臉,便發現燙的吓人。
估計是發燒了,雖然這片地方已經離泥石流發生的地方較遠,可是雨依舊下個沒停,也沒有減小的趨勢。
這時候發燒如果沒能及時救治,很容易引起休克導緻身亡。
覃晚觀察了一下周邊環境,還算平坦,四周沒有陡坡,發生滑坡的概率較小。
于是從背包裡拿出帳篷和急救包。用信号槍發出求救信号後,給男人喂了顆退燒藥後,開始搭建帳篷。
由于野外經驗豐富,沒兩下便搭好了。她看着還躺倒在地上沒意識的男人,拽了兩下,發現沒拽動。
“這麼重,那我剛剛是怎麼把他拉上來的啊?”覃晚一邊使勁一邊滿頭問号的嘀咕道。
好不容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人拖進帳篷,可渾身濕透又讓她犯了難。
翻了翻背包,發現裡面隻有一個睡袋。
他将男人在沖鋒衣外套脫下,所幸外套是防水的,裡面的白T沒有沾濕。
給他解開帽子時,臉露出來,已經燒得通紅。
呼吸也略顯急促,剛剛的退燒藥顯然沒有什麼作用。
不過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等待救援。
覃晚将睡袋拉開,想要給他蓋住。
蓋的時候意外發現,褲腿上有一大片血迹,挑開劃破布料。
才發現左小腿處被拉了好大一個口子,傷口雖然已經不滲血了,但依舊血紅一片的吓人。
“難怪剛剛走那麼慢。”覃晚将急救包拿出,又拿出了一把短刀,把破掉的褲腿劃大。
包裡的碘伏用完了,今早走的太急也沒來的及補。
隻有酒精,覃晚面露難色,不過這傷口如果不處理,很容易便感染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她看着躺在地上唇色蒼白的男人,心一橫,那沾滿酒精的棉片便擦了上去。
剛碰到他的腿,一直昏迷不醒的男人被酒精疼的悶哼一聲疼醒了。
覃晚一轉頭就和剛醒的他對視了,異瞳!眼角還帶着一絲淚花。
“好美。”重度顔控患者覃晚看到這雙眼睛,情不自禁地感歎。
男人表情痛苦,帶着一絲疑惑。
扯着沙啞的嗓子說:“水,水...。”
看到他這番模樣,覃晚也來不及欣賞。
急忙應了聲好轉向身後的背包給他從保溫水壺裡倒了杯水。
覃晚将躺着的男人扶起,将杯子拿到他嘴邊。
“溫的,快喝吧。你發燒了,剛剛我給你喂了顆藥。”覃晚給他喂完水後就把他放下了。
一邊從背包裡取出急救包一邊向他解釋道:“現在最要緊的是你這條腿,不知道被什麼刮傷了,我現在給你包紮一下。包裡隻有酒精,所以你忍着點哈。”
男人沒有說話,額頭被酒精刺激的冒着冷汗,雙手死死地抓住鋪在地上的帳篷墊。
簡單清理消毒後,覃晚熟練把傷口包紮好了。
“好了,你還有哪裡受傷嗎?”覃晚側坐在男人身旁,看着他問到。
本來燒的臉色通紅的男人臉肉眼可見的變的煞白一片,他搖搖頭。
一邊的覃晚拿出紙巾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謝謝。”男人用沙啞的嗓音向覃晚道謝。
覃晚沒有聽清,俯下頭側耳過去,溫熱的氣息灑在耳廓,有些癢。
她起身避開,清了清嗓子,說道:“沒事,你現在就别說話了。保存體力。”
她直起身子向外探看帳篷外的情況。
才四點,因為下雨,再加上叢林植被密集,天已經漆黑一片。
覃晚拉上帳篷拉鍊,回到男人身旁。
不禁有些擔憂,也不知道老師和師姐那邊什麼情況。
當時他們剛到營地時,她便發現裝枝剪和采集刀的包丢了,估計是中途休息時落下了。
于是跟師姐和老師說回去找,當時天還沒下雨,兩人便也就同意了。
可沒想到走着走着就下雨了,找到東西後雨勢變大後。
她趕忙回去和老師他們彙合,沒想到中途聽到有聲音,循聲過去便發現了林深。
雨下個沒完沒了,現在天已經黑了,又有個傷員,覃晚不敢貿然行動。
出來的時候以為很快就能回去,隻背了個背包。
裡面也沒有多少補給,現在隻能等待救援和天亮再做打算了。
祈禱夜晚不要有什麼野獸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