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瑞剛出現在大廳,一顆橘色腦袋忽然朝她撲過來,快撞上她時被及時拉住。
“……慈郎。”她松了口氣。
慈郎被桦地放了下來,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一副開開心心的模樣,今天看起來更是如此:“我還以為瑞不會來呢!”
“我叔叔叫我來的。”雖然應該說是威脅更貼切些。真田瑞歪了歪頭,朝站在慈郎後方的少年們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真田桑好久不見。”鳳微笑着說道。
迹部看着她一身黑,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你這家夥的衣櫃裡沒有裙子嗎,啊嗯?”
真田瑞回道:“有,但不合适。”
平常她一般隻有和福山她們外出遊玩時才會穿裙子,而那些偏休閑風的裙子顯然不适合這種過于正式的場合。在真田瑞看來西裝簡直是出席晚宴的絕贊服裝,既不需要煩惱搭配的首飾,也不需要踩高跟鞋。上次去喝下午茶時她破天荒穿了高跟,結果回到家後腳又酸又痛,很要命。
迹部沒再說什麼,微微颔首,留下一句玩得盡興,轉身離開了。
桦地沉默地跟上他。
望着二人的背影,真田瑞總算明白過來。
“原來晚宴是迹部家舉辦的。”
慈郎說:“今天是迹部他爺爺的生日。”
真田瑞‘噢’了聲:難怪讓我帶上禮物。
說到雲雀,他竟然讓她單獨過來,自己作為實際受邀人卻不知所蹤。真田瑞向來不憚以最合理的猜想來揣測他人。她接過慈郎遞來的冷飲抿了口,心中腹诽:别是因為受不了人類群聚所以幹脆直接翹掉邀約了。
“……”
真田瑞盯着杯身上面的倒影,越想越覺得沒毛病。
雲雀先生真是自由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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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真田瑞不理解雲雀為什麼一定要她出席這場生日宴。倘若他不想來,大可找個理由回帖知會莊園主人一聲再派人将生日禮物送來,何必叫她特意空出時間。
宴會上的人幾乎都是非富即貴,地位舉足輕重。真田瑞看到之前某檔選秀節目的主持人五條先生還疑惑了一下,沒想到迹部老先生還會邀請明星。後來她才知道對方背景深厚,本人還是鼎鼎有名的五條家家主,用三個字介紹就是牛死了。
而真田瑞現在正紮在一堆富二代官二代中間,苦不堪言。
這些和她年齡一般大的少爺小姐對她的家世分外好奇,真田瑞心想她的家世簡介上不是已經寫得很清楚了嗎,就家裡有個公司而已。
她擡眼看向滿臉好奇的衆人,平淡回複:“沒什麼特别。”
“别謙虛了。如果真沒什麼特别,弄得那麼神秘兮兮幹嘛?”
“我可聽說你的父母不簡單,恐怕不像你說的那樣。”
“不過真沒想到令尊令堂連迹部老先生的臉都不賞,隻讓女兒出席生日宴。”
“我算是明白真田為什麼老是拒絕圈子裡的聚會邀請了,應該是看不上我們這些人吧哈哈哈。”
“…………”
高貴的家夥們一人一張嘴,你一言我一語叽叽喳喳吵得跟大清早的麻雀似的。
真田瑞懶得跟他們争論,畢竟她連真田瑞父母的面都沒見過。她隻是覺得吵鬧,恨此刻手裡沒有針線不能把他們沒合過的嘴縫上,好讓耳朵落個清靜。
慈郎和鳳回來時就見真田瑞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喝着冷飲,臉色黑得像鍋底,不是生氣了就是在生氣的路上,和周圍交談甚歡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慈郎不安地和鳳對視一眼,剛想走過去問發生什麼事,就見真田瑞放下酒杯,顯然沒控制住力道導緻杯子落在桌上發出‘叮’的清脆聲響。
麻雀叽叽喳喳的聲音瞬間消失了,衆人臉色各異。
真田瑞狀若無事般往後一倒,陷進柔軟的沙發背,姿态優雅從容,說出來的話卻和她嘴角挂起的冷笑一樣滲人得很:“少打聽我的事,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捏死一窩麻雀費不了多少功夫。”
她在裝逼,但震懾效果莫名奇好。
麻雀們眨眼間便散了,挪到距她幾十米外的地方抱團梳理炸起的羽毛。
真田瑞重新端起冷飲慢悠悠喝着。
不遠處的鳳驚呆了:如今的真田桑,真的跟他小學時遇到的真田桑是不同的兩個人呢。
慈郎也驚呆了:“瑞為什麼要捏死麻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