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直到身體帶着她走到小孩子們的聚集地,春野櫻還沒反應過來。
“寬額頭怎麼來了!”
“不是回家找媽媽哭鼻子了嗎?”
“哈哈哈别說了,小心人家哭着帶爸爸來揍你!”
那群人。
春野櫻握緊了拳頭。
這裡玩的孩子自然不都是這樣,但這群人就像一群毒瘤,他們排擠他們不喜歡的人,欺負孤兒、家境平常、性格内向的人。
加入他們或是被他們欺負,對于春野櫻而言,這是她唯二能想到的辦法。
這樣的人也能成為忍者那忍者也沒什麼了不起……但春野櫻不想永遠被欺負被嘲笑。
小櫻深呼吸一口,憋着眼淚和滿肚子氣轉過頭對春野七奈說,“姐姐,你别怕,我們去别的地方,他們不會太過分的。”
“Sakura。”
“啊?”
春野櫻呆呆地看去,她的姐姐,擡頭望着天空中紛紛揚揚的粉白花瓣,叫出了她的名字,又或者隻是她名字代表的花。
“漂亮的花。”
她的姐姐,仿佛站在彼岸,隔着三途川裡奔流不盡的痛苦河流,帶着春野櫻很熟悉的、爸爸每次沒收拾回家後偶爾會出現的,那種被春野櫻認為是忍者氣質的氣息微微低頭注視她。
那雙琥珀眼珠裡面什麼情緒都沒有。
明明春野七奈的神情是那樣靜谧安甯,但又像是隔離着一個世界的遙遠距離,仿佛難以捉摸的浮雲、寒冷綿密的春雨和溫和的良夜。
“……姐?”
眼前這個孩子,她不像流星街出身的孩子那樣如雜草般生機而野蠻,她身上有着天真的柔軟的色彩。
也不像基裘的孩子那樣冷漠、偏執、精明,在這樣的世界裡,像一枝色彩鮮明的櫻花,有着純潔的稚幼、明亮的希望,和倔強的本色。
……是她向■■■祈求來的寶物,付出了昂貴代價得到的珍寶,來自血緣的聯系鼓動着她的心髒,借由黑暗大陸的詛咒強行締結的緣分。
想起和基裘的不歡而散,七奈想,這會是物超所值,還是物所超值呢?
春野櫻感到了害怕和恐慌,仿佛有一隻可怖的野獸從暗處窺伺,評估她,衡量着她的價值。
“姐姐……”
春野櫻本能地牽住了七奈的衣袖,那些起哄和嘲笑此時竟是讓她安心的來源,“别……别怕,我會保護你的!”
那種氣息消失了。
身邊隻有春野七奈柔軟的身體和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洗滌劑的香味,春野櫻握着她涼涼軟軟的手掌,側過臉看春野七奈。
春野七奈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她好像很開心,幾乎沒什麼顔色的嘴唇勾起,臉上的嬰兒肥堆出一個柔和的弧度,“Sakura,我會保護你的。”
她重複道:“姐姐會保護你的。”
“櫻”,一個不加任何後綴的簡簡單單的詞,春野櫻卻又仿佛得到了任何甜蜜的稱呼都無法帶來的安心感。
【04】
“草介,寬額頭的姐姐好漂亮。”一個黑瘦的小孩恍惚道。
草介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回神:“宗一郎,你要當叛徒嗎?!”
其他小孩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猿飛,這是敵人的誘惑,你可不能落入陷阱!”
“對啊,猿飛你不是要成為火影大人那樣的人嗎,太遜了吧!”
志村草介沒有理那些小跟班的話,他幾步走到兩個粉頭發的女孩面前,低着頭俯視道:“喂,你叫什麼,要跟我們玩嗎?”
猿飛宗一郎也跟過來理所當然地說:“我們可以帶上寬額頭一起玩忍者遊戲。”
他指着不遠處一群小孩:“他們當敵忍,然後你當我們的雇主,我們去救你,怎麼樣?”
幾個孩子圍上來,根本沒想過她們會拒絕。
山中井野從奈良家帶着自己的小夥伴奈良鹿丸準備去找秋道丁次,又一次看到了眼前以多欺少的一幕,火冒三丈,“太過分了吧!那些混蛋!”
扔下人就急沖沖跑過去。
鳳梨頭小孩的手還沒伸出去金發女孩就風風火火跑遠了。
“井野……算了。”
奈良鹿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這兩天打的耳洞,麻麻癢癢的,沒精打彩地歎了口氣,“……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