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最後解救鼬的是宇智波美琴。

溫柔美麗的女人三兩下安撫好自己的小兒子，對春野夫妻點點頭，“這都是您的女兒吧，真是可愛的兩個小姑娘呀。”

“哪裡呀，夫人您說笑了，您的兩個兒子才是真的氣度不凡呢。”春野芽吹立刻很有默契地接話道。

兩個媽媽就這麼寒暄了起來，留下兩個面面相觑的爸爸。

宇智波富嶽：“……”

春野兆：這個情況該說點什麼吧？說任務？被委托人家的貓抓到了不得不去醫院這種可以逗笑孩子她媽和孩子們的趣事嗎？不不不，宇智波族長也不會對冷笑話感興趣吧……好嚴肅的眼神，好可怕的氣勢……嘴，你快說點什麼啊嘴！

富嶽：“……”

大名鼎鼎的“兇眼”宇智波富嶽忍不住向妻子投以求救的目光，春野兆也忍不住眼巴巴地看向老婆。

宇智波美琴好笑地看着丈夫僵持在那兒，因為他一直闆着臉，搞得大兒子也挺直腰站在一旁，連對面春野芽吹的丈夫也一臉沉穩的模樣。

看起來不像偶然遇見的寒暄，倒像是戰前動員。

宇智波美琴心裡歎了口氣，至少戰前動員還算富嶽擅長的部分，年輕的時候明明也不面癱啊（反而話密得她有點煩），怎麼兒子出生了結果卻改了性子。

宇智波美琴還沒開口，春野芽吹便說道：“鼬的眼睛真是遺傳了你，很漂亮呢，美琴。”

“他遺傳爸爸的地方也很多，倒是芽吹的女兒有和櫻花一樣美好的頭發呢。”

“是啊，所以兆給更小的孩子取名叫櫻。”

兩位媽媽相視一笑。

春野芽吹用手肘了肘春野兆，春野兆心領神會地說，“還好我的女兒們都像媽媽，以後肯定會長成大美女的哈哈哈！”

宇智波富嶽松了口氣，接話道，“确實。”

宇智波美琴：“……”

她和富嶽青梅竹馬，所以了解他這句話後面一定會有一長串話來吐槽，但省略成這樣也太過分了！

還好鼬和佐助都不像他。

“确實是很标緻的模樣，真是太遺憾沒見過以前的芽吹了。”

美琴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富嶽一眼，彎下腰摸了摸那個卷頭發孩子的腦袋。

七奈條件反射地彎眼，“夫人，您也很漂亮。”

說完她還下意識歪頭蹭了一下。

……啊。

有那麼一刻，七奈耳邊都快幻聽到一聲高亢的尖叫了。

她認識基裘的時候，她十四歲，而她六歲。

像她這樣念能力特殊的孩子是很難獨自生存下去的。

于是她模仿着撿到的報紙上一個男人浮誇又滑稽的臉露出了生命中第一個笑容，她小心翼翼牽住了基裘的裙角，一邊偷偷打量她一邊說：“我迷路了，能跟着你嗎？”

那時候的基裘……

“啊。”

七奈眨了眨眼，發出了無意義的輕聲，目光穿過人群，再次往春野櫻那兒看過去。

櫻也在看她，但是……為什麼會不開心？

【14】

春野櫻避開了春野七奈的視線。

她知道姐姐很漂亮。就像井野一樣，她們都是會吸引人的、閃閃發光的、美麗的事物。

星星天生就會吸引人注意力，而她隻是無數仰望星星的人之一。

她其實沒有想那麼多，至少在此刻——春野櫻僅僅是模模糊糊感受到了嫉妒。她甚至說不出這種堵塞住喉嚨的酸澀是那麼一種負面的、不可告人的情緒。

她僅僅是想：我說的是真的，我再也不要靠近春野七奈了。

【15】

木葉58年。

潮濕的風卷過木葉空曠的天空，穿過挂着各色招牌的街道，拂過街上每一個行人的臉頰，最後排山倒海地呼呼吹向火影岩，風聲呼啦啦，像歡欣的歌唱。

山中井野伸出手，指縫間拂過了點點水汽，她驚喜道：“媽媽，起風了！我去把花盆搬出來！”

山中莉野隐約的聲音從樓下悶悶傳來：“小心點，井野！”

“我知道了，媽媽。”

宇智波鼬站在火影岩上，木葉一覽無餘，他伸出手，風從指間吹過，他後知後覺蜷了蜷手指，但風已經溜走了，他抓住了一掌的空蕩。

他舌根發苦，眼睛傳來奇異的酸脹，宇智波鼬轉頭剛想說：止水，你的藥還有嗎？

下一刻，宇智波鼬反應過來。

止水已經死了啊。

他族兄不會為眼睛而煩惱了。

他已将宇智波最珍貴的寶物交給了自己。

……隻有一隻。

而另一隻——

鼬站在木葉最高處，忽然有潮濕的雨點落在臉頰。

他有些茫然地擡頭仰望天空：“……下雨了嗎？”

風走過木葉的大街小巷，呼啦啦地将雨的預告帶給人們。

春野芽吹一邊說着“這天真是說變就變”，一邊手腳麻利地收衣服。

七奈把疊好的衣服遞給春野櫻，得到的隻是不冷不淡的謝謝。

春野櫻一聲不吭抱着衣服走進了屋子，七奈盯着她的背影。

她想：櫻這麼久了還在生氣？

七奈看了看外面的天，小櫻放好東西之後就坐在了窗前發呆，窗外是……她随着春野櫻的視線落點看到了木葉特色火影岩。

“櫻想成為火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