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應冷笑道:“凡事的确要講究個扯平,可是還差一點才平得了。”
大家正不解隋應這話中的意思,卻忽覺身邊一道凜風襲過,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隋獻倒在地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隋應居然像飓風一般沖到他身邊,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生生卸了他兩條胳膊!
“五弟!”太子大驚失色,看着好似什麼都沒發生的隋應,氣的發抖,“你在做什麼!”
隋應欠了欠身,道:“回太子,現下是真的扯平了,不過您放心,讓太醫好好治,胳膊能接回去。”
“你,你!你如此殘暴,絲毫不顧念手足之情嗎,一點小事何至于如此!”
隋應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哪日太子妃若被人如此對待,太子再來對臣弟說手足之情吧。臣弟告退了。”
“站住!這件事自要禀報父皇,這裡不是邊疆戰場,三弟不是你的敵人!”
隋應扶着林唯,看着将他重重包圍的侍衛,淡淡道:“太子殿下若要禀報父皇,臣弟無話可說,父皇要如何處置,臣弟也無話可說,但在這之前,太子似乎無權将臣弟困在宮中,畢竟父皇還交代臣弟去調查獵營兵器一事,臣弟告退。”
說着,他帶着林唯大步朝前走,圍着他的侍衛竟被他如此行為逼得節節後退。
他路過沉今時,還順手扯開了束縛着他的繩子,沉今立刻站起來護着他們。
最終,太子沒有進一步發話,侍衛們也未敢擅動。
看着安然走出去的三人和痛暈在地的隋獻,隋允急道:“太子為何放他走,禀報父皇後将他拿下治罪才是!”
“閉嘴!”隋越喝道,急的端不住溫和的樣子,“你們方才在朝房外說的那些話,被人聽的幹幹淨淨,若不是本宮先一步攔下那禀報之人,這些話就得傳到父皇耳裡!這林戍壘再傻再癡,也是父皇親自指婚,你們說的那些話豈不是在置喙父皇的決定?”
“那就這麼算了嗎?”
“先别說那麼多,給三弟把斷了的胳膊接起來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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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唯被扶着走在路上,對于剛才的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心口也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吓到了?”
隋應看他臉色不好,出生詢問。
林唯“嗯”了一聲,“有點。”
倒不是被隋應的舉動吓到了,就是這發生的事,讓他腦子還沒完全轉過來。
隋應瞧他這樣安靜,覺得他是真的被吓到了,連走路的步伐都有些虛浮,按照他這個速度,何時才能走到宮門口。
想到此處,隋應忽然上前一步,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林唯一看,本來想拒絕,但隋應卻道:“這樣走快點,不然晚了,你我都得困在宮中,你不想出不去吧。”
不想!
林唯趕緊爬上了他的背,然後問:“你就這麼扯斷你三哥的胳膊,皇帝叔叔不會怪罪你嗎?”
隋應背着他快步往前走,“怪罪的時候再說吧。”
林唯道:“真的是他先罵我,我才踢他的,我不是故意給你惹事的,我不是那種愛惹事的人,如果皇帝叔叔問,我親自跟他說。”
隋應似乎笑了笑,“王妃是哪種人,本王略有耳聞。”
林唯“啊”了一聲,有些不太懂。不過原書裡寫過這原主的性格,是個調皮搗蛋,且隻顧自己高興的小傻子。
好吧,這樣看來,今天這事兒還是屬于人設的“正常”範疇的,沒有穿幫就好。
“反正我不允許别人說我壞話,欺負我,爺爺說了,在淮州他會保護我。”
“可這裡不是淮州,是京城,是皇宮,你爺爺也沒在。”
林唯想也不想的道:“有你在啊。”
隋應不語。
林唯也反應了過來,忙找補的說:“我來京城嫁給你了,自然是你肩負起保護我的責任了,不然我千裡迢迢的嫁給你幹嘛。”
隋應哼笑一聲,問:“世子在淮州金尊玉貴,為何要不遠千裡的嫁給本王?”
林唯知道他是在問之前在樂央宮,延順帝說的自己對他一見鐘情的事兒,可是這事兒自己也沒搞清楚呀。
“嗯~~看你順眼啊,你長得好看嘛。”林唯随口胡謅。
“是這樣嗎?”
“肯定啊,不然圖你什麼?喔,圖你是王爺,可我也是世子啊,我吃得好睡得好,還有好多人伺候我。”
“那我們可真般配。”
“那當然了。”
隋應沒有再說什麼,隻背着他往前而去。
林唯趴在他背上,這一大早就起來折騰奔波,現下被這個寬厚舒适的背脊背着,倒是舒服的他困意席卷,不多時竟睡了過去。
“王爺,王妃似乎睡着了。”沉今看了一眼,輕聲道。
隋應“嗯”了一聲,“今天的事要好好謝謝覃公公,如果不是他派人一直跟着你和王妃,後果不堪設想。”
沉今道:“是,今日是屬下失職,險些害王妃受傷。”
“回去給臉擦擦藥,再好好鞏固下你的内功,連區區幾根麻繩都掙不開。”
“屬下知罪,謝王爺。”
隋應眉宇間都是戾氣,但忽覺背上的人有些歪斜時,他神色一松,輕輕的動了動後背,讓背上的人能趴的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