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沉着臉,“你們難道沒聽過,越真的東西有時候看起來越假,越假的東西,有時候越真嗎?現在我和那個人,誰更像接頭的,誰反而不是接頭的。”
那個護衛一聽,道,“你很淡定,也很會說話,可惜這也掩蓋不了你是個冒牌貨的事實。”
林唯道:“冒牌?這是靖安王安排的差事吧?”
紅胡子率先道:“自然是他與我們談的生意。”
林唯心裡微沉,這件事确實有蹊跷,這個人不是隋應的人,卻又處處讓人以為他是隋應派來的。
這要麼是有人陷害隋應,故意為之;要麼就是隋應派了一個生人來做這件事,這樣即便露餡也懷疑不到他身上去,假如是生人,那麼不認識我也就說得過去了。
可要怎麼證明是前者還是後者呢?
林唯腦子飛速思考,随後笑着對紅胡子說:“算了,我也不玩兒了,實話跟你說吧,不才在下,正是你之前口裡說的那個被靖安王娶回來的傻世子。”
紅胡子瞪大了眼睛,“是嗎?可你看着一點都不傻!”
林唯呵呵道:“我的癡傻症一年前治好了,隻是我才來京城,大家還來不及知道而已。”
這話一落,林唯的眼角餘光觀察着那個護衛的表情,果然,這不是隋應的人,因為他在聽他自亮身份後露出的眼神是比之前更濃的殺意。
紅胡子道:“這麼說是誤會一場了?”
林唯“嗯”了一聲,但那個圍着黑紗巾的男人卻謹慎道:“他都不認識你,你怎麼證明你是靖安王妃?”
林唯剛要開口,他們中的一個小厮便道:“頭兒,他真的是靖安王妃,昨天他和靖安王成親,我也去湊熱鬧了,看到了他的臉,還看到他被靖安王的容顔驚的走不動道,還是靖安王抱他進的王府。”
林唯:“......”
紅胡子喝道:“剛才怎麼不說!”
小厮小聲道:“剛才在茅屋我不敢确定,誰能想到王妃會來接頭呢。”
紅胡子等人也瞪着林唯,“是了,你堂堂定遠侯世子,靖安王妃,怎麼會來做這種事?”
林唯雲淡風輕的說:“好玩兒啊,我喜歡,我要做的事誰敢阻攔我?”
這個答案倒是讓人無法反駁,那小厮還補了一句:“那靖安王不是冷面修羅麼,家庭地位咋這麼低呢?”
林唯:“......”
“你既是靖安王妃,可這個人怎麼不認識你?”一直沒說話的黑紗巾男人嚴謹的問道。
林唯看了那護衛一眼,道:“是啊,你怎麼不認識我呢?”
那護衛被如此詢問,壓着氣息道:“屬下一直在外忙此事,未來得及面見王妃,所以不識,請王妃恕罪。”
林唯“喔”了一聲,“恕罪什麼的,回去再說吧。現在可以走了吧,再不走,宵禁一到,城門下鑰,可就走不了了。”
話落,他轉身往前走,紅胡子等人似确定了這是一場烏龍,便趕緊跟上他。
然而才行了幾步路,身後卻一陣勁風襲過,緊接着十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人便落在他們面前。林唯一看那領頭之人,竟然是元慶,其他幾個也是原本保護林唯的那二十個護衛中的人。
“世子!”元慶看到林唯,大松口氣。
林唯一個人跑出王府,原本那二十名護衛也出動了十名在暗中保護他,但京城人流太大,他們又不認識路,林唯又跑得太快,一時便跟丢了,正焦急的尋找,便和元慶碰上了面,得知情況的元慶,立刻帶着他們找了起來,幸好找到了。
隻是現在這個場面是什麼情況?
林唯看到元慶,又看了眼身後的胡商,忙道:“你們來了,看來小插曲解決了,陪本王妃一起護送這幾位胡商出城吧。”
紅胡子和黑紗巾都非常疑惑,“怎麼回事?”
林唯轉過身,十分嚴肅的說:“此事走漏了風聲,有人來抓你們,不過我已派我的屬下解決了。”
兩人一聽,大松口氣,不約而同的對林唯抱拳一禮,“多謝王妃相助!”
林唯面不改色的道:“不必多禮,趕緊走吧。”
說着,他率先走到最前面,元慶等人卻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起先還以為是這群胡人挾持了他家世子呢。
“世子,這,這怎麼?”
“别問,問就是讓人看緊後面那個提佩刀的男人!”
元慶雖然疑惑,但還是立馬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讓十個護衛中的兩人退到最後監視着那個男人。
安排好後,元慶才問:“世子,咱不回王府嗎?這是要做什麼啊?”
林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