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交易時間是你們昨晚才定下的?”
走在路上,林唯已經用他自帶的社交牛逼症和紅胡子聊的熟絡起來,紅胡子似乎對他很是欣賞,忙道:“自然了,我們一直都用上好的牛皮毛革換你們的兵器。”
林唯是真有點好奇,“你們怎麼不自己制造呢?”
紅胡子道:“你們中原人造的質量好。”
林唯聽後,沒多說什麼,隻道:“昨晚是我們洞房花燭夜呢。”
紅胡子也說:“是啊,昨晚我見到靖安王的時候,也是驚訝,問他怎麼約我們洞房花燭夜見面。”
林唯問道:“他怎麼說?”
紅胡子說:“他說王妃還是小孩兒心性,不懂世事,不宜洞房。看來王妃還沒有把自己癡傻症好了一事告訴靖安王啊。”
林唯讪讪道:“自然還沒有,裝裝傻扮扮可愛,也是我們中原人的情趣。”
紅胡子了然于心。
林唯心裡卻有些打鼓,昨晚隋應确實出去了,說是處理公務,而且他剛才也和紅胡子再三确定了,昨晚是不是親眼見到的隋應,紅胡子也說是,那這麼說來,這批兵器當真是隋應私吞的了?
這件事太子和隋應都在查,那那個護衛就是太子的人了?他想抓住紅胡子他們揭發隋應,可若是這樣,他怎麼又護送他們出城呢?
林唯有點搞不懂了,但眼看離城門越來越近,他也有些慌亂了,眼下若真的出了城,這件事就更亂了。
正當他焦急之際,一旁的紅胡子感歎道:“京城什麼都好,就是離我們那兒太遠,路上得走兩三個月呢。”
他這話一落,林唯忽然想到了什麼。
如果說昨晚是隋應與他們第一次見面還說得過去,但他之前話裡的意思卻是在昨晚之前就見過隋應,可是隋應與我成親,是他親自去淮州迎的親,這一來一去就花了十幾天的時間,那他們是什麼時候跟隋應第一次見面的?
“還不知道我家王爺是什麼時候與你們談這筆生意的?”
紅胡子道:“七天前吧,他派人他的屬下找到我們,說有筆生意給我們做。”
七天前隋應都迎了原主往回走了,以隋應的人設,他是不會允許自己不在京城,還讓屬下去做這種事的。
這不對,明顯不對。
“昨晚靖安王親來之時,我也是驚訝,原本已經和他的屬下談好了,但沒想到他又親自來了一趟,跟我們确定交易時間。”
聽了這話,林唯眉心一跳,問:“之前都是王爺的屬下和你們對接的?”
紅胡子點了點頭,“自然。”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為什麼隋應昨晚要見他們了,應該是隋應厮知道有人陷害他了,所以将計就計,才有了今晚這一出。
林唯在心裡暗暗吐了口氣,面上卻故作輕松的道:“買個兵器搞得這麼麻煩,你們也是累。”
紅胡子聽後,和一旁的黑紗巾對視了一眼,笑的神秘,他們以為林唯不知道這是獵營的兵器,以為隋應沒告訴他這麼多,也就不多說,推着車子往前走。
但黑紗巾男人還是問了一句:“你和靖安王不過新婚,他怎會讓你來做這種事呢?”
林唯随口道:“我們中原人有句話叫,‘夫夫同心,其利斷金’。”
黑紗巾聽後,似乎也覺得有些道理,遂不再多問。
城門口已經出現在眼前,林唯雙拳微微握緊。
有元慶他們在,再加上城門的官兵,要拿下這批人其實是易如反掌,但如果這樣自己就不知道幕後陷害隋應的人是誰了。
當然可以把那個護衛抓回去審問,但是能不能問出來還另說,就算問出來了,那幕後之人也不一定會承認,還會說是隋應倒打一耙,畢竟自己也站在這裡。
啊,好複雜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元慶在一旁,看他臉色變幻莫測,悄聲道:“世子,咱們到底要做什麼?”
林唯吸了口氣,問:“元慶,你武功怎麼樣啊?”
元慶疑惑,“屬下武功如何,世子您是知曉的啊。”
林唯看着他,“我想聽你親口說說。”
元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也就大辛武學排行榜前十吧。”
林唯放心了一點,又問:“他們幾個呢?”
元慶道:“自然也是精英中的精英了。”
林唯又吐了口氣,随即鎮定道:“咱要出城,但是...”
元慶看着他,“但是什麼?”
林唯一臉真誠的對他說:“但是記得千萬保護好我!”
元慶“啊”了一聲。
***
這批胡人往來進城多回,似乎和守城的官兵混的比較熟絡,所以檢查貨物時隻草草看了兩眼便放他們出城。
出城後,身後那個護衛幾度想要逃,但都被元慶着人看的死死地,林唯也因此進一步确定,前方定有埋伏。
他之所以要出城,就是想看看是誰設的埋伏,那設埋伏之人定是幕後主使陷害隋應之人。
“已經出城一裡了,就到這兒吧,得王妃相送,也是給這樁生意添金了。”
紅胡子對林唯抱拳一禮,準備就此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