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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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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虛構的不存在的兇手。

西容真委托鹿栗差遣教徒連夜通知了落雁寺的錦衣卿。陪都府尹商榷接到報案,當夜就親自帶人趕到十方教調查。

一個無眠夜後,西容真與商榷剛落座休息,外頭又傳來了騷動。

西容真曲指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時頭腦一陣眩暈,商榷輕輕扶了一臂,被西真容一掌推翻在地。

西容真歉道:“多謝商府尹,抱歉,這隻是習武之人對近身者下意識防範動作。商府尹沒傷着吧。”

商榷一骨碌爬起來拍了拍後背,道:“無礙,多謝殿下關心。”

“方才殿下身形不穩,應該是辛勞一夜未曾進食,氣血虧損所緻。下官也常如此,用些甜點即可緩解。”話間,就将一碟糕點遞到了西容真面前。

西容真拿了一塊後,商榷複道:“進食之後不宜走動,且殿下氣虛之症尚未緩解,不如繼續休息。想必不是什麼大事,下官前去處理即可,殿下不必親臨。”

西容真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蹙了蹙眉,将咬了半塊的糕點放回碟中,徑直出了門。

騷動中心還是在昨夜的神殿外,在階梯上西容真就一眼看見了站在殿檐的嶽安師父。

撥開層層圍觀教衆,西容真這才發現鹿栗一手抱着個白瓷罐,一手緊緊抱着嶽安師父大腿,危如累卵,搖搖欲墜。

西容真身邊的人自動散開,西容真顯露于嶽安視線中,“師父。”

嶽安沒作理會,反而提起鹿栗衣領,抛了下來。鹿栗尖叫一聲,西容真直奔鹿栗落點。

人群中鹿栗跪靠在方汝懷中,方汝發間見血,流至額眉。白瓷罐底座沾着斑斑血迹,歪倒在地上。

鹿栗慌亂地用袖口擦去方汝額頭的鮮血,殷紅的血迹卻越染越多。

鹿栗帶着哭腔反複呢喃道:“方汝哥哥……方汝哥哥……”

“我沒事。”方汝撐起一臂起身,悶哼一聲徹底癱倒在地,“就是有點暈。”

教衆七手八腳将方汝送去醫護。剩下的人警惕着嶽安的一舉一動,嶽安掠下屋檐,在西容真身後站定。

不少人認出嶽安,嘀咕着:“他不就是昨夜搶了神使遺軀的人嗎。”

有人竊竊交頭接耳:“他是殿下的人……”

西容真站在人群中央,不絕于耳的質疑口伐沿着耳畔直往他頭裡鑽。天穹與地面蓦然變成相互滲透的血與墨,目之所及,人都沒了身軀,隻剩頭顱。一張張不同表情的面孔在他眼前蠕動,發出刺耳的哀鳴,西容真欲伸手扶住自己異常沉重、幾欲裂開的頭顱,手卻化為鐵般冰冷僵硬,他張了張嘴,一個音節都沒吐出來,整個人就在恍惚的墜落感中失去了意識。

所幸商榷匆匆趕至,因着昨夜已經了解事件前後的大緻脈絡,商榷三言兩語控制了淩亂的場面,化解了教衆對嶽安的敵視态度,嶽安才得以抱着西容真脫身。

“鄙人不才,承蒙嶽前輩誇獎。”

“府尹謙遜,老夫隻是以一個江湖人的眼光看來,實話實說罷了,并無擡舉。府尹去罷,殿下自有老夫照看。”

“那鄙人就先行調查十方教的走水案,适時再前來問候殿下。”

“府尹慢走。”

待嶽安送走了商榷踱回屋内,西容真已經下了地。

“師父……”視野中的血墨色漸漸褪去,西容真坐在桌前擡頭,露出濃密羽睫下清明的眼眸。

嶽安在西容真對面落座,“真兒,類尤慧極必傷,過尤不及,對于共情能力太過敏銳的你來說,輕易共情并不是好事。”

西容真垂下眼睫,“徒兒謹記。”

“師父……”西容真試探道,“我門派中是不是有門可以暫時停止心脈運轉的心法?”

嶽安疑問:“為何突然問起?真兒想學?”

西容真點了點頭,遲疑問:“不行嗎?”

“此心法修習不易且形同雞肋,真兒天潢貴胄之軀,必是沒有用得上的時候。”嶽安狐疑道,“萬伊告予真兒的?真兒為何想學?”

“我也沒多想,隻是作個一技傍身的打算而已。”

“其實未必不可。我門武功旨在破而後立,體魄心脈在摧毀中重鑄,一朝不慎,自損三千,風險極大。這也是為師不授真兒本門武功的原因。”嶽安沉思道,“不過今次萬伊中了你師叔的毒,倒讓為師有所啟發。倘若真兒決心修習,可以試着佐以你師叔研制的一味藥丸,以毒攻傷,且有改善體質的效用,尚且一試。但你師叔初衷制毒不制醫,待為師回山減毒試驗過再說。”

西容真好奇道:“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有個師叔。”

嶽安捋着胡須,意味深長道:“他已失蹤二十餘年,那時候莫說真兒還未出生,聖上也才繼位不足五年。”

嶽安表情微黯,“他這個人向來離經叛道,趨邪避善,偶爾江湖傳出些微風細雨,我才得以判斷他在何處生事,以緻于後來他真的失蹤了,我卻是後知後覺。”

西容真道:“我閑來翻看過百年間的武林雜聞,竟從來沒聽過像是師叔所為的傳聞。”

“江湖傳聞,過耳爾,不可取信。”嶽安笑而轉問,“不也沒人知道所謂的無門無派就是千機閣。真兒可知,千機閣乃葬歸谷的惡人後代――也就是你的師祖――莫千衷一手創立?”

西容真瞠目結舌:“這與傳聞千差萬别……”

“一半的真相流傳下來就夠了,這也是你師祖想看到的。”嶽安眼神轉犀利為和煦,“你師叔名喚嶽默,他之所以沒在江湖中留下痕迹,有一半原因是因為他行走江湖用的是為師的名号,就像從前提起無門無派,所有人隻記得莫千衷一樣。”

嶽安陷入回憶,循循道出那離經叛道的嶽默的少年時光,“他這個人有趣得很,思維異于常人,腦子裡盡是些歪理。師父把他帶回來的當晚,他就烤了我圈養的家兔。我指責他,他居然不情願地劃了塊肉給我,反問道,自己親手養大的兔子吃起來豈不更香?”

西容真心突突直跳,說不上來哪裡怪異,蓦然思及在朝露行宮師父曾多次親手下廚烹饪兔肉:“……看來師叔說服了師父。”

嶽安呵呵笑了兩聲,繼續道:“沒錯,因為他的手藝過于糟糕,白白糟蹋了我的兔子,不如我親手烹饪。

“而師父常年不在山中,他的存在倒是給山上添了點人氣。師父将他交與我教導,他卻不願習武也不願學醫。我與他親近後才得知,原來他逝世的父母就是從醫的,正是曾聲名大噪,卻慘死家中兇手不明的鬼醫夫婦,而殺他們的人就是你師祖。江湖人不知情,你師叔确實親眼所見,他非但沒對你師祖懷恨在心,而且在機緣遇你師祖之時,死纏着要拜入他門下。

“很少有人知道,雲遊行醫、救死扶傷的鬼醫夫婦會暗中挑選體魄健壯的人做有違人道的試驗。他們甚至打算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下手,所幸你師叔并不合适,才逃過一劫。你師叔孤苦伶仃飄搖一年,聽人說起過許多無門無派的傳聞,在難民窟重逢你師祖後,死纏爛打,你師祖受他威脅,煩擾不過才無奈收他為徒。

“……你師叔最初在藏書中挑挑撿撿,選了機巧之術入門,并且還頗有建樹。後來發生了些變故……他把自己關在房中半月,突然翻出他父母留下的半成筆記。

“大概是本就生于醫學世家,他對歧黃之術更有天賦。不過你師叔沒有走正途,制毒不制醫,他将本門武功的精髓用于制藥,藥用的效果也旨于破而後立,他的藥服用之後隻有兩個結果,要麼在絕望中死去,要麼在絕望後重生。

“他入此道,隻為了一個目的,就是完善他父母的成果。真兒,我問你,你覺得男人孕子是否有違倫常?”

“啊?這……”西容真深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看來真兒也覺得此事有違天理。”

“不,”西容真旦旦言道,“我隻是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生育之痛千百年來都是由女人來承擔,如果有機會能讓男人來感同,不失為一樁美事。”

嶽安笑聲漸漸放大:“真兒你總是讓人驚喜。我三個徒兒當中,尹萬武學造詣最高,萬伊是千機閣最好的繼承人,唯獨真兒勇于逾越世俗。”

“師父謬贊。”

“西國雖然南風盛行,但大多數人把南風與狎妓相類,覺得這是上不了台面的事。這麼多年,真兒是我見過唯一一個敢奮不顧身投入其中的人。”嶽安斂了笑容,凜然道:“嶽默,這個蠢貨,他竟然覺得阻礙……兩個男人在一起的原因是男人不能生育。他根本不理解,男人孕子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一件事。他為了完善鬼醫夫婦留下的方子,拿自己試了大半年的藥,差點去了半條命。可除了他自己,這世上還有誰能接受這種事,不會有人願意為他試藥。”

西容真得趣道:“我好像挺合适的。”

嶽安開懷大笑道:“還是不行,試藥之人至少得是個武林高手。如果你師叔沒有失蹤的話,大概能糾纏着尹萬和萬伊為他試藥,哈哈哈哈。”

“那師叔失蹤是去尋找願意試藥之人嗎?”

“不是,卻與之有關聯,他是在尋找試藥之人中途結交的西邑墉,失蹤前大多時候是在墉親王府上。”嶽安陰恻恻道,“現下你師叔唯一的消息也斷了。”

一時之間,太多震撼的信息沖擊着西容真。師叔執著于一紙驚世駭俗的藥方。師叔與四皇叔交好?師叔失蹤,卻成了十方教的神使?十方教、千機閣與四皇叔勾結?千機閣是歸屬父皇的江湖勢力。千機閣由師祖莫千衷創立。數十年前,流傳的葬歸谷一役半真半假。師祖為世人稱頌,卻是葬歸谷惡人的後代……已知的碎片仿佛一張蛛網将西容真粘附在一個延續了數十年且還在不斷蓄積的糾葛之中。

在西容真沉思之際,錦衣卿終于連夜兼程穿過陪都,嗒嗒趕至十方教。

環佩叮呤,黑臉錦衣卿首領蒙盟領着兩個手下裹着一股勁風半叩在西容真面前,“臣護架來遲,請殿下責罰。”

“不必多禮,諸位請起。”西容真擺手道。

蒙盟揖謝起身,西容真無意瞥了一眼,倏然起身。

“萬伊。”

“在。”

雙目相交,西容真淺淺勾唇。

相隔半步,兩情脈脈,無須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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