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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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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安深深望了萬伊一眼,撤了手。西容真擔憂地注視着萬伊,捕捉到他眼底的幾絲閃爍。

“萬伊可是中毒之象?”西容真問。

“不是,”嶽安搖頭,“真氣逆行,脈象紊亂,是反噬。萬伊,你沒殺得了那神使?”

“徒兒不才,習武未精。”萬伊臉色愈發倉皇,“徒兒沒能近他身。”

“他的武功竟然高于你,看來不是盞省油的燈。”嶽安捋了捋胡須道。

鹿栗仰着無邪的小臉道:“可是神使明明不會武功呀。”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鹿栗,方汝沒來得及掩住鹿栗的嘴,鹿栗縮着脖子怯怯重複道:“神使真的不會武功……”

萬伊解釋道:“神殿裡有很多精密機關,都帶了毒。”

“對了,師父,”西容真求助道,“萬伊後背受傷,應有毒入體。方公子說道此乃無解之毒,可方才師父探脈似乎并未診斷出中毒之象。我在師父贈予的藥理書裡似乎見過類似的毒,所謂無解不過是無人研制出解藥,不知師父有沒有法子為萬伊解毒。”

嶽安查看過萬伊的傷口,半眯着眼捋了捋白須,複又扣上萬伊手脈,緩緩道:“他算是因禍得福,反噬被所中的烈性毒沖淡緩解,而這毒又被萬伊借着壓制反噬的功法和毅力化用了。”

“殿中的機關和塗毒是你們神使所制?”嶽安眼神肅殺,投向身側的方汝道。

“沒錯。”鹿栗斬釘截鐵道。

嶽安将探究的目光轉移到方汝懷中,那眨了眨黑珍珠般純淨雙眸的鹿栗的身上。

“你們神使何時入的十方教?”

“我來時,神使已在此處。”

“你們神使姓甚名誰?”

“一受神職,斷絕塵緣,抛卻俗名,為神者替。”

“樣貌?”

“渺渺衆生相,觀自唯心爾。”

“年歲?”

“歲貌不疊。”

“巧舌如簧,教導你的人難道沒有教過你不該處處彰示鋒芒嗎?”嶽安沉聲道,“遮遮掩掩,必有其殊。”

西容真問道:“師父可是看出什麼蹊跷?”

“真兒可還記得我交予你書時曾說過,書中所載,乃我派先輩的心血成果,不傳外人。”嶽安怅然道,“其實此書大部分内容是你失蹤已久的師叔所撰。而萬伊身染之毒确實與你師叔的風格很像。”

西容真與萬伊目光交彙,眼底都閃過“我竟然還有個師叔,而這個師叔還很可能是十方教的神使”的訝異。

說話間嶽安已向着山頂掠去。山上火光沖天,十方教教衆亂成熱鍋上的螞蟻。

西容真和萬伊自然追随着嶽安前去一探究竟。

鹿栗跳起身在方汝面前揮舞着一雙稚嫩的手:“方汝哥哥别發愣了,他們已經去遠了,我們也趕緊跟上去吧。”

“小栗子,殿下與閣主關系似乎遠不止是我們猜測那般,他們甚至還師出同門。”方汝喃喃道,“千機閣……”

“方汝哥哥,快回神。”鹿栗吃力搖了搖方汝身軀,“當真如此,豈不更好,阿真哥哥心系正義,争取到他與我教同盟隻是早晚之差。阿真哥哥和閣主哥哥感情甚笃,閣主哥哥八成會站在阿真哥哥這邊。而這位白須爺爺與神使交情匪淺,極有可能師出同門。由此可見,千機閣于我教而言,不再是阻力,将會是一個助益。”

方汝聽罷,眉間的愁雲仍未散去,反而無意識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倘若殿下最終選擇與千機閣聯手對付十方教呢?”

“方汝哥哥,你忘了,我們和阿真哥哥共同的敵人是……墉親王。”鹿栗眼底閃着精光,覆上方汝成拳的雙手,“阿真哥哥沒得選,阿真哥哥身為太子,将來繼承大業,注定要推倒墉親王這堵危牆。從楠竹谷案件開始,或許要追溯到年初的女童案,阿真哥哥已經開始在籠絡朝野内外的人心。阿真哥哥此番親臨陪都督案,最終目的恐怕還是要拉攏那兩位朝中重臣,還有千機閣。”

“而與楠竹谷案件有着千絲萬縷聯系,又錯綜複雜的……”生怕觸動方汝不穩定的情緒,鹿栗小心翼翼道,“哥哥家的滅門案足以讓阿真哥哥重視我教絲毫不遜于千機閣的實力。眼下表面上千機閣和十方教都與墉親王關系更為親密,阿真哥哥争取到任何一個都對他大有裨益。所以要站隊的是我們,阿真哥哥處于劣勢,沒得選。”

“小栗子,這些都是誰教你的?”方汝蹲下身,撫上鹿栗稚氣未脫的臉蛋,“你才六歲呀。”

“方汝哥哥,為了我教的振興大業,已經犧牲太多人了。哥哥也不忍他們的鮮血白流罷。”鹿栗揉了揉發紅的眼眶,“我看在眼裡,也希望能為我教做出力所能及的貢獻。如果有一天十方教需要我,我将奮不顧身……”

方汝将鹿栗擁進懷中,“不會的,不會有那天的,不會有人再流血了。小栗子的願望會實現的。”

鹿栗枕在方汝肩上,望着遠山迷離的燈火呢喃:“方汝哥哥……”

另外一邊,嶽安抵達神殿之時,神殿的火勢已經被控制住。嶽安于一堆焦炭中搜尋出一具焦屍。十方教徒衆根據衣料殘片判斷出焦屍為神使。

嶽安臉上唯一的一抹奮色歸于平靜。西容真心道,這神使沒死在萬伊刀下,居然還是難逃死劫,葬身火海。

“他究竟是不是十方教神使為師不清楚。”嶽安握着下颌的胡須,神情詭谲道,“但他絕不是你師叔,你師叔即使被剝皮抽筋、碾為塵灰,為師也能一眼辨出他。”

西容真毛骨悚然,上回聽到師父用這個語氣說話是在朝露行宮。那時,師父帶了親手飼養的家兔送到廚房烹饪,呈菜的小太監不小心打翻了其中一盅兔肉。廚子拿一隻肥瘦相差無幾的兔子重新做了一盅,哪想師父一眼看出異狀,撥弄了兩筷子,也是用這個語氣道,“老夫親手養大的兔子,即使它分筋剔骨、煎炸焖炖,老夫也能一眼分辨,豈是你們随便拿隻次品就可‘魚目混珠’的?”

西容真不寒而栗。

然而在萬伊将殿中的機括殘骸交與嶽安辨識之後,嶽安終于失了鎮定,又将視線投回焦屍,頹然道:“這機括确實出自你師叔之手。”

兩個教徒跪在屍首前,口中念念有詞,手上也不停地比劃着。随後在場教衆紛紛效仿,跪倒的人如浪潮一般以焦屍為中心席卷開去。

嶽安放下殘骸,欲親手為焦屍覆上白布。嶽安雙手緊攥着布角,久久沒能放下蓋屍布。

西容真與萬伊望着師父僵直的背影,卻連一句“節哀”都無從說起。

在此起彼伏的悼念低吟聲中,嶽安以迅雷之勢用白布裹起屍身夾在腋下投入漆黑夜色中。待教衆反應過來,現場就隻剩西容真一個人驚愕站在原地。

“有人搶走了神使遺軀!”

這聲驚呼擾亂了俨然的秩序,四面八方的教衆如潮般湧動起來。

主事之人率先起身,為了安撫教衆,将矛頭指向伫立在原地的西容真:“奪走神使遺軀的盜賊與這位公子同為一夥。來人,給我捉住他。”

茫然失措的教徒似乎找到了行動的方向,朝西容真湧去。

待西容真從萬伊遁形前的那句“留此勿随”中回過神來,已是腹背受敵。

寡不敵衆,就在西容真即将被擒拿之際,一個稚嫩之聲破空而來,“住手,此人乃當今太子殿下,為我教主持公道而來,豈可怠慢!”

教衆循着聲源方向為來人散開條路,朦胧的剪影漸漸清晰,原是鹿栗攜着方汝踏着夜色,一級一級從容而上。

鹿栗率先對西容真揖了一禮,教衆才驚惶叩地,一時間四野紛紛嚷嚷,皆是謝罪之聲。

西容真出言免禮後,主事之人顫巍巍擡首道,“不知殿下取我神使之軀何為?”

面對底下一雙雙膽怯而殷切的眼睛,西容真面露難色。

鹿栗解圍宣言:“請各位不必驚慌,殿下此舉定有他的道理。相信殿下會給我教一個令人信服的交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鹿栗剛剛安撫過教衆情緒,一名教徒緊接着站出來質問道,“今日神使剛剛約見了殿下,晚上就出了變故,在神殿浴火身亡。若說兩者毫無關聯,我想不止我,在場所有神使虔誠的信徒都不敢輕易相信。”

在場教衆噓聲一片。西容真聽罷,第一時間忖思的卻是原來十方教教衆并不知曉神使原意接見的是千機閣的閣主。

“神使之死與殿下毫無關聯,我以神子的身份作證。”鹿栗再次救場,且一語驚人,“但此事絕不是意外,神使确實為人所害!”

衆人眼睛齊刷刷投在這個半人高的孩子身上,或悲憤,或驚疑,或興奮。

在場唯獨兩人心有旁骛,屏住呼吸,生怕鹿栗說錯話,将罪名推诿于萬伊,或者說千機閣閣主。

“當時我就在神殿,神使最後見到的不速之客是一個背着把長刀,額間紋了赤焰紋的黑衣男人。我聽從神使吩咐退出了神殿,不想卻是見神使的最後一面。”鹿栗越說越悲恸,最後埋在方汝腹間失聲啜泣。

西容真冷汗涔涔,斷不準鹿栗之意。鹿栗描述中最為可能的兇手與萬伊外形極其接近,而辨識度最高的赤焰紋卻不是萬伊所有。

鹿栗一言罷,四周嘈雜聲又起。

西容真依稀聽得幾個耳熟的詞語後豁然開朗。

“……以身飼鬼……”

“……獄鬼……吃人……”

“……涅槃……”

原來鹿栗是想把視線暫時轉移到十方教的傳教故事中那個獄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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