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容德伸出自己環着一雙玉镯的手腕,道:“一看就是手镯的碎片,你看。”
卷毛大呼:“這是江浔的手镯啊,自從江浔跟着二哥探望過奶奶回來就戴在手上的。”
萬伊和西容真視線交彙,萬伊道:“中午還在,應當是昨夜遇襲時碎的。菜圃沒有新鮮足迹,院内沒有泥土的痕迹,也沒有動手的痕迹。江浔背後中刀,似乎是在逃跑的時候被害的。”
萬伊一個人留在院子内仔細查找剩下的玉镯碎片,卷毛帶着西容真和西容德探望江浔。路上卷毛說起江浔自幼無親無故,學了一身好武藝成為他們的同僚後,一直跟在陸麓身邊,因為同樣父母早逝,陸麓格外照顧江浔,待他如親兄弟。
“眼睜睜看着二哥死在面前,江浔一定比我們任何人都要痛心,我真害怕江浔沒有生的意志,随着二哥去了。”
“方才尹萬說江浔背後中刀,看情況是他自知不是兇手對手,逃跑的時候被害,很有可能他是真的看到兇手面孔,才被兇手追殺。所以沒有指認兇手,江浔也許不會甘願咽氣。”西容真安慰道,“他會撐過來的。”
西容德拉着西容真竊竊私語:“目前不知情的人粗看以為是千機閣所為,然而就你我所知,兇手已經顯而易見,就是胡判了呀。嚴兄說陸兄告訴他胡祿之死于胡判脫不了幹系,随後陸兄便被殺害。那天潛伏在樓頂的刺客雖說其中一個是西逐鹿或者是墉親王的人,但也許他們不是一夥的,被你割傷的那個其實是殺害胡祿的兇手,而胡判脖頸也确實受傷,實在不像巧合。武功高強,跟蹤我們,胡祿護衛,所有的事實都在佐證胡判是兇手的事實。”
西容真講出自己的疑惑:“如果陸少卿找到胡判是兇手的證據,如果胡判就是兇手,那他為何不銷毀陸少卿滿屋的推演紙張。”
“那還不簡單,他沒有時間,後來我們這位大人路過發現端倪,他聽到動靜逃跑了。”西容德理所當然道。
“可他是看到院内沒有明火才入内查看的,按你的邏輯,兇手也沒有時間熄燈。”西容真看着一旁聽到西容德分析連連點頭的卷毛,“何況江浔似乎并未與兇手拼命,兇手既然能追殺江浔,再多殺一個人又如何。可見兇手行兇到發現屍體中間有足夠的時間間隔。”
卷毛表情一滞,臉色刷白,意識到自己可能在鬼門關門口轉了一圈。
西容德肯定道:“不過是江浔見過兇手真面目的又一佐證。”
“真是如此?”西容真自問,“可是是他殺了陸少卿的話,我們更會懷疑他,不過拖延找出證據的時間罷了。”
西容德大悟:“此刻想必他已經逃跑躲藏起來了罷!要帶人先緝拿控制他嗎?”
西容真搖頭,“不差這點時間,何況名不正言不順。”
行至江浔療養的所在,卷毛另有任務,便行離開。
西容德還在不停分析:“容真,我還發現一處六樁案件的共通點,那就是死者名字裡都帶了‘鹿’字。李氏少了一個,但是‘陸麓’占了兩個!”
“這是作者的惡趣味,除了提示李氏并非局内,并無其他用處。”
“嗯,什麼意思?”
西容真耐心解釋:“意思是這個特性與破案并無關聯。如果是兇手特意為之,難不成名字帶了‘鹿’字的都要死,下一個豈不是得輪到鹿栗,路漫,甚至是西逐鹿?”
西容德默默呢喃,“難道不是嗎?”又偏頭疑問,“鹿栗又是誰?”
兩人各有所思,跨進門檻,擡眸就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和大夫交流。
西容德沒掩飾住驚訝,直呼:“胡大俠,你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