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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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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踱步至賈法爾身旁,靴底碾碎地上凝結的血冰,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們是誰?” 他的聲音如淬了冰的刀刃,劃破凝滞的空氣。

賈法爾渾身一震,仿佛從噩夢中驚醒。

他緩緩轉頭,眼神空洞而冰冷,像是蒙着一層化不開的霜:“突厥的長老。” 話音落下,寒風卷起他鬓角的碎發,露出耳後淡青色的血管微微跳動。

“一群瘋子。”

暗七挑眉,目光掃過遠處殘留的青銅面具:“為何稱他們為瘋子?”

“因為他們癡迷血祭。”賈法爾突然憤然揮袖,帶起的勁風掀動地上的雪粒,“十五年前,就是他們殺了我的母親。”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低吼,旋即轉身大步離去,隻留下淩亂的腳印在風雪中迅速被掩埋。

暗七望着他的背影,瞳孔微縮。

……

可汗帳内牛油燭火搖曳。當那領頭的老者摘下青銅面具,溝壑縱橫的面龐如同風幹的樹皮,尤為可怖的是本該鑲嵌眼睛的位置,此刻隻剩一個黑洞洞的眼眶,泛着詭異的青灰色。

“可汗安好。”老者沙啞的嗓音如同砂紙磨過鏽蝕的刀刃,殘存的右眼渾濁如蒙塵的琥珀,“聽聞您身染沉疴,老臣特來問安。”話音未落,他枯瘦如柴的手指已撫上腰間刻滿符文的彎刀,皮革摩擦聲在寂靜帳内格外刺耳。

可汗斜倚在虎皮軟墊上,金絲繡着狼頭圖騰的錦袍裹住單薄身軀。

他唇角勾起弧度,露出一口森白牙齒,眉峰卻緊緊擰成死結,額間青筋随着燭火明滅微微跳動:“多謝圖錄長老挂懷。”他擡手示意侍從斟酒,鎏金酒盞碰撞時發出清脆聲響,“這副老骨頭,終究是熬過來了。”

圖錄長老空洞的左眼眶仿佛有幽光一閃,他伸出布滿老年斑的手,接住侍從遞來的酒盞,卻在湊近唇邊時頓住——盞中倒影裡,可汗身後不知何時立着個黑影。

“十五年前的雪夜,可還記得?”圖錄長老的喉間發出咯咯怪笑,殘存的右眼死死盯着可汗額間的青筋,“那場大火燒死了部落裡的雜草,卻獨獨漏了條小魚。”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攥緊酒盞,鎏金表面在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聽說那小魚如今成了巴圖爾,還揣着不該揣的東?”

帳外風雪驟然加劇,拍打在牛皮帳上發出沉悶的鼓點。“長老說笑了。”

他仰頭飲盡烈酒,喉結滾動間,酒液順着嘴角滴落,在錦袍上暈開深色痕迹,“草原上的狼崽子,哪個不是在刀尖上舔血長大?”

話音未落,牛皮帳簾驟然被卷地而來的狂風吹得獵獵作響,暗七裹挾着一身凜冽寒氣疾步闖入。

他單膝跪地,垂首沉聲道:“可汗,蘇萊曼特勤求見。”尾音未落,他猛然擡眼,目光如淬毒的匕首,毫不掩飾地刺向圖錄長老。

“可汗,這部落何時成了藏污納垢之所?”圖錄長老枯槁的手指摩挲着鎏金酒盞,渾濁的獨眼中翻湧着暗潮,空洞的眼眶似有幽火明滅。

暗七冷笑一聲,劍鋒般的眼神掃過老者空蕩蕩的眼眶。

可汗倚在虎皮軟墊上,他既未回應,也未命暗七退下,隻是緩緩舉起鎏金酒盞。

當兩盞相碰時,清脆聲響劃破凝滞的空氣,“草原廣袤無垠,本就該容得下雜草生長。”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酒液在燭火下泛着血色光澤。

圖錄長老咧開幹癟的嘴唇,露出泛黃的牙齒,笑容如同風幹的屍骸般可怖。

“可汗可還記得莫克圖?”他刻意拖長尾音,沙啞的嗓音像砂紙般刮擦着耳膜,“你們自幼形影不離,他不過比你早落地五個月...”話音中裹挾的寒意,讓帳内溫度驟降,燭火也随之劇烈搖曳。

“當年老可汗死後,莫克圖差點就做了這草原的可汗,隻是沒想到啊……”他欲言又止。

可汗的臉色很難看。

可汗握着酒盞的指節驟然發白,金絲繡紋的錦袍下,胸口劇烈起伏。

暗七突然長劍出鞘,寒光映亮他緊繃的下颌。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蘇萊曼撞開帳篷,手中高舉着染血的狼頭。

“父親,長老要進行祭祀。”蘇萊曼垂眸望着可汗,睫羽在眼下投出顫抖的陰影,喉結艱難地滾動間,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猩紅。

帳外磷火的幽光透過氈簾縫隙滲進來,将他半邊面容染得青藍。

可汗猛然撐着虎皮軟墊起身,額間青筋在燭火下突突跳動:“圖錄長老,這是怎麼回事?”

圖錄長老撫着袖口中鑲滿寶石的匕首,獨眼中渾濁的琥珀色泛起漣漪,幹癟的嘴唇扯出一抹弧度,仿佛風幹的屍骸在假笑:“不過是遵循百年傳統罷了。”

圖錄長老裹着玄色鬥篷的身影微微前傾,他垂落的袖擺掃過可汗案幾,在羊皮地圖上留下一道暗紅血痕,随後擡腳跨過門檻,青銅靴跟重重碾過地面。

這挑釁意味十足的離場,如同在可汗尊嚴上狠狠踩下一腳。

可汗脖頸青筋暴起,枯瘦的手指攥着鎏金酒盞劇烈顫抖。

随着一聲脆響,酒盞被狠狠掼向帳門,碎瓷片飛濺間,殘存的酒液潑灑在狼頭圖騰的地毯上,宛如新鮮血迹。

他踉跄着扶住虎皮軟墊,渾濁的眼中翻湧着暴怒與恐懼交織的陰雲。

暗七踏着滿地狼藉靠近蘇萊曼,他看向了蘇萊曼手裡的狼頭。

“這是什麼?”暗七問。

蘇萊曼憤恨的說:“那群該死的老頭要殺牲畜祭祀。”

“又是祭祀,真是該死。”

暗七的拇指無意識摩挲着劍柄,金屬的涼意順着指腹蔓延:“那長老為何對可汗如此倨傲?”

蘇萊曼自嘲地扯動嘴角,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霜花:“那群老東西從不安生。自父親登上汗位,他們便視其為眼中釘。”

他握緊腰間彎刀,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刀刃上未幹的血液正順着紋路緩緩滴落,在雪地上暈開暗紅的花。

暗七腦海中突然閃過圖錄長老陰森的笑聲,還有那半句意味深長的“莫克圖比你早落地五個月。”

——原來突厥自古奉行長子繼承制,而莫克圖,那個本該成為可汗的兄長,卻在老可汗離世後沒能繼位。

此刻回想,長老們看向可汗的眼神裡,何止是不敬,分明藏着深不見底的仇恨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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