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時她和林俞沒說過話,卻都在偷偷看對方,她一和他對視說話都結巴了,完全忘記要說什麼,林俞主動找她說話也很不自然,暧昧的情愫在空中流轉,明眼人一看就不對勁兒,雖然這倆人沒說話,但是總覺得被秀了一臉恩愛。
晚上裴汀音去裴樂町找的房子那裡住,房子離學校很近,走路五分鐘就到了。小區安保情況他特意關注了一下。
一中在郊區,不再市區,這裡的房子一般都是學生住,要價死貴,就因為它離一中和明德高中近,明德高中是私立學校,比不上一中。
公寓是二層複式,樓上樓下兩個房間,在十五樓,采光好,二層有個陽台。
她哥做起事來還挺靠譜的,她剛進來就聽見廚房的動靜,是阿姨在做飯。
阿姨是五十多歲的人,姓許,許阿姨聽到動靜,探頭,“音音回來了?你先去洗手吧,飯馬上好。”
她換鞋,“好。”
許阿姨之前當廚師的,為人特别健談慈祥,飯桌上她不停唠着家常,不至于讓公寓太冷清。
裴樂町知道她不喜歡和陌生人住,就在别的樓層給許阿姨單開了一間公寓。
許阿姨做了四菜一湯,知道她剛生過病,做的都是清淡的,依然色香味俱全。
她們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倒也融洽。
吃過飯許阿姨就走了,第二天早上五點半起床,洗漱吃完飯就走了,到班裡趕上早讀剛開始,老師還沒來。
林俞給她讓位,她抿唇,低聲說謝謝。
英語早讀,林俞背單詞的聲音入耳,“assumption,apology…”
裴汀音堅定意志,舉書讀課文,“When I was young…”
裴汀音不知道,她的口語表達就和林俞的字一樣,悅耳動聽。
下課英語老師過來找她,“汀音,有沒有興趣參加演講比賽?”
“老師我不想參加,最近快期末考了,我想準備期末。”
英語老師惋惜,也沒有強求。
期中她比第一次月考進步了不少,也隻剛到一本分數線,這次她想沖一把,到班級前三十。
她确定了目标,就開始努力。
先刷前幾年的真題,英語還行,她不擔心。
期末考是全市統考,考試範圍是高一一年所學的。
她先從數學入手,選擇題到第七題就不會了,努力試了試還是沒有頭緒,她先跳過,把會的寫了,不會的空着。
對答案時,大題全軍覆沒,沒有一個是全對的,總犯一些低級的錯誤。
對着答案,不少題能看懂,把看不懂的題标注出來。
課間就問林俞和溫西,林俞數學很好,基本上都是一百三十多。
某天中午放學,教室隻有他們兩個。
“林俞這個題怎麼做的,我看答案沒看懂。”
林俞在寫英語題,她剛才沒注意到,“啊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你先寫吧我等會兒再問你。”
林俞沒聽她的,“我看看。”說着腦袋湊過來,和她挨的很近,從後面角度看就像他靠在她身上一樣。
“從這裡看出,它是周期為2的周期函數,下一句的意思是它是奇函數,然後這樣…”
他邊講着邊用黑色水筆在卷子上标注,畫條件畫題。
林俞講題的邏輯很清楚,講完裴汀音恍然大悟,“奧我懂了,你讓我再理一遍。”
她的頭微微後仰,撞上他的下巴,身體借力後傾,變成了他抱着她。
兩個人皆是一頓,裴汀音小鹿亂撞,她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突出的鎖骨和鼻尖清新的木質香,像黑色柔軟的棉質大床,房間裡昏昏暗暗,窗簾随風飄動,隐約透出幾分光照。
林俞默然,他低下頭就能看清她的表情,眼睛冷色化柔,他不動,氣定神閑。
裴汀音後背僵直,她不知道說什麼,原本以為他會馬上坐好,誰知道他根本不懂,她甚至能聽到某人偷笑的聲音。
“林俞。”她好脾氣喊。
“嗯?”他用氣音疑問。
“你能不能起來一下?”她真的很容易臉紅,還容易不好意思。
林俞卻說,“裴汀音你臉好紅。”
然後就是裴汀音臉爆紅,發熱。
她急了,“我沒有我不是你看錯了。”
林俞笑,冷淡的臉染上笑意,眼神看狗都深情。
笑完他把頭低下,額頭虛虛挨着裴汀音的肩膀,裴汀音肩膀受力,他不僅靠,還伸手虛摟她的腰,兩顆心髒都撲通撲通跳動。
裴汀音一動不敢動,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髒,她被這麼摟抱着,心底不再焦躁,因為數學産生的煩悶都被化解。
林俞低聲說,再淡的聲音也能表達喜歡,“等期末,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裴汀音睫毛忽顫,她沒辦法拒絕他,因為她也深深喜歡他,“好。”
林俞輕笑,松開她,雙腿用力,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刺啦的聲響,她坐正了,扭頭,眼含殺氣,“考試前不許再動我!”
林俞點頭,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