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寫這個,那邊寫這一段。”
裴汀音認真盯着紙面,一一交代,林俞聽她說完,沒動,她問,“清楚嗎?”
“嗯。”他們的聲音都很低,
裴汀音感覺聲音很近,超出一定距離,偏頭直直撞進他的眼睫裡,認真深邃,他的眼睛就像隐秘又安靜的角落,令人着迷。
他們錯身而站,肩膀高低并排,她需要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林俞眼睫撲扇,移開眼睛“我先寫,不知道的再問你,你回去吧。”
裴汀音搖頭,“我想在這裡陪你。”
安靜的教室裡,隻有莎莎的寫字聲,有人埋頭苦寫,有人手拿粉筆,掉落一地的白灰。
她站在他旁邊,一會兒勾他的衣服,一會兒背對着他發呆。
“林俞,其實穿校服也挺好,我們不就相當于穿了三年的情侶裝。”
林俞瞥了她一眼,眸子閃過一絲笑意,又繼續寫,“裴汀音。”
“嗯?”
“等畢業,我們繼續穿情侶裝。”
她眼眶發熱,有些想哭,及時埋頭,笑着說,“好啊,你說的。”
裴汀音不信命運,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覺得喜歡的本質來自她無法控制的下丘腦分泌的多巴胺。現在不同,科學無法解釋為什麼她隻有面對林俞時,下丘腦才會分泌多巴胺。她暫且把這些稱為命運的安排。
黑闆報竣工,評比當天教導主任領着學生會的人,每個班級挨着檢查,她和王笑笑站在一旁,聽着檢查人員的點評,褒貶不一,“你們這個不錯,有内容有畫。”“但是有點不符合主題。”
她們微笑着全盤接收。
兩天後評比結果出來,他們班排第五,很好的成績。
班會課剛宣布完黑闆報的成績,緊接着宣布期中考試時間。在十一月九号十号這兩天。
“這學期又過去一半,也意味着你們高二過去四分之一。剩下的半學期,一個月考,再過個元旦,就結束了,該緊張起來了同學們。”
說起元旦,溫西說:“我們學校往年元旦都有晚會表演,不知道今年有沒有。”
裴汀音搖搖頭,“不知道,之前的一些活動,我們就沒舉辦。”
考試還有一周,班裡氣氛很緊張,每個老師的講課節奏加快不少,物理她還是不懂,習慣性的轉身問林俞。
林俞講明白後她回去自己再算一遍,學習狀态很好,悶頭苦學,晚上回公寓還在算題,有年級第一在,她不問白不問。
考試結束,她特别興奮,傍晚拉着林俞在操場上散步,一蹦一跳還哼着歌。
走了一圈又一圈,看路燈亮起,她驚訝的哇一聲,“林俞林俞,這個路燈好浪漫哦。”
“你站在下面,比路燈還浪漫。”
“你好油啊哈哈哈。”
“你臉紅了。”
“我不是我沒有你亂說。”
“伸手,亂沒亂說我把把脈就知道了。”
“你就是想牽我的手罷了,還說這麼多。”話是這麼說,她還是伸出右手。
林俞歪頭點下,笑的很開懷,手指放在她的脈搏上,她心跳的很快。
“看吧我就說你臉紅了。”
“哼。”她别過頭,忍不住的笑,手還在他手上。
一場秋雨一場寒,楓樹葉掉了薄薄的一層,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高一的學生掃地。直到十二月樹葉全都掉光。
天氣寒冷,她裡面穿了幾層,裹上冬季外套。
十二月二十三号開始,他們要進行三天的會考,還有半個月就開始換老師準備,白天是文科老師來講課,晚上自習依然按照本班課表。
她學文科毫不費力,能理解七七八八。
下課她的手很涼,扭頭讓林俞給她暖,林俞掌心包着她柔軟的手,傳遞熱量。
林俞問她為什麼學理,明明學文更好,她接觸到熱源,臉上也熱起來,回答的很不正經,“因為你學理科啊。”
林俞:“…”
裴汀音幹笑,“因為我更喜歡理科,再加上咱學校文科老師太兇了,我不喜歡。”
林俞沒多問,認真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