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摩挲着手腕上的平安福,擡頭看向窗外,隻有一片方正的天,青藍色。
與此同時,她也坐上了去首都的高鐵,裴樂町托朋友找的最好的藝術培訓機構,價格不菲。裴汀音不知道價格,隻知道這裡是她哥朋友找的。
到集訓室,裴汀音站在門口很拘謹,剛才領她過來的小姐姐有事,讓她自己進去。
裴汀音和她爸媽站在門口,常芳玉敲門,開門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帶着金絲框鏡,很溫柔的面向,周響問,“是裴汀音到了嗎?”
裴衛單開口,順帶把她推到前面,“是的老師,這是我們家音音。”
周響上下打量兩眼,笑着自我介紹,“裴汀音還有家長們,你們好,我是周響,也會是音音接下來幾個月的帶教老師。”
“周老師好。”裴衛單伸手,兩個人握手。後面寒暄了幾句,裴汀音就準備開始上課,班裡大概有十個人,周響說人還沒到齊,再過幾天還有人來。
裴汀音在台上做自我介紹,看着底下全然陌生的臉和教室,她才有了孤身一人前來集訓的實感,窗外就是廣曠的天空,能飛多久就看她的本事了。
平常住宿舍,宿舍是雙人寝,之前的兩人一個宿舍剛好,她自己又新開了一個宿舍。
不得不說,這裡的宿舍環境很好,明亮大氣,配備獨衛和陽台,還有配備的洗衣機空調暖氣。她簡單收拾了下東西,打算去餐廳吃飯。
這裡的餐廳也很大,菜品琳琅滿目,人也不多。
裴汀音随便找個位置坐,慢慢吃着晚飯。
吃完晚飯躺床上,就開始想林俞了。這裡的手機每周才能發一次,每次隻能用一晚上,方便和家人報平安。
裴汀音數着日子,還有一周。
舟車勞頓泰國疲憊,沒想多久就睡着了。
一中那邊,裴汀音不在公寓住,付清也不想一個人住,和裴樂町說了下下個學期還是住宿舍好。
林俞還是保持住公寓的習慣,晚上無聊或者有什麼問題就到樓下找程止和季棠。
日常格局就變成了,程止和季棠在前面走,他孤獨的跟在後面。
程止還不太習慣他這個樣子,那個孤獨的氣質和失戀了一樣。
他停下腳步,林俞走到他面前,颔首問,“怎麼了?”
程止狠狠砸了他一拳,“她去集訓,又不是跟你分手了。”
林俞懶得跟沒談過戀愛的人解釋,随意擺擺手,淺聲道,“知道了。”
程止看着他那個樣子,睨了聲,“裝吧你就。”
轉頭就和自己室友跑了,不料季棠踢了他一腳,程止計較道,“幹嘛?”
“你沒看出來他倆分開,都難受嗎?”
程止不确定,扭頭又看了一眼,林俞又跑神了,一幅挂念誰的樣子。
“看出來了。”他語調上揚,表示自己一早就看出來了。
程止嘁笑了下,“他那個樣子看得我難受。”
可以說沒有裴汀音在的時候,林俞又做到了低調到時常讓人忽略。
雖然人在三班,但是不少人提到他,都會再想想他是誰,隻有個印象是裴汀音的對象。老師們也不太經常叫他。時間長了很容易被忽略。
這個是因為他身上那股子冷淡勁兒,沒有人太想和他搭話,又經常埋頭,也看不清他的臉,隻有個大概印象。
有時候他很容易被淡忘掉,就是這樣一個人沒記住,去問另一個人,他也沒印象,就會懷疑自己記憶是不是出現差錯,下次某個場合還會問他是誰。
晚上拿到手機,裴汀音先給家裡人打電話問好,差不多到林俞回到公寓的時間,她才打電話過去。
林俞幾乎是秒接,“喂。”
他的聲音還是一樣的清淡,聽起來心底清清涼涼的。
“喂。”裴汀音很久沒聽到他聲音,隻一個字,她就有些心動。
“那天是因為發現訂錯票了,走的很匆忙就沒有和你告别,我不是故意的。”
“嗯。”
裴汀音心裡七上八下,就一個嗯,他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
忐忑的問,“你生氣了?”
林俞回,“沒有。”
“那你怎麼就一個嗯。”
裴汀音聽到手機筒裡傳來笑聲,緊接着就是他說,“裴汀音,今天十五,月亮很圓。”
她看向窗外,月亮是很圓,也很明,圓盤盈潤,富有光澤。
“裴汀音,我想你了。”他也看着月亮,托他寄去一抹淺淺的相思。
裴汀音在電話這頭臉紅,裝模作樣的回,“我也想你了,等等吧,再等小半年。”
“好,等你回來。”他一向直白通透。就和等她歸家一樣。
“哎呀怎麼這麼膩歪,我受不了了,林俞你現在怎麼這麼肉麻。”
他從善如流,“沒辦法,誰讓你突然玩消失我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發消息。”
“你生氣了?”
“嗯。”他嗯的很輕,目光看着月亮,深深盛滿淺笑。
“那我哄哄你,你不生氣了好不好呀?”她像在哄小孩。
林俞舉着手機,無奈說,“好,不氣了。”
“嘿嘿,最喜歡你啦。”
時間很晚了,裴汀音看了眼時間,說,“啊時間到了,我要睡覺了,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