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不如撞日,程渡即便行動不便,也領着薛輕竹把奴籍改回了良人,記在自己名下。正式成為戶籍上的一家人。
她不想再聽到輕竹奴啊奴的自稱。在堂上可把她心痛壞了。
出了縣衙後,程渡趴在自家的驢車上。薛輕竹還麻煩王嬸買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墊着,生怕她在路上颠得屁股疼。
驢車駛入河前村,看熱鬧提前回村的人,已經把今天發生的事傳遍了。
程渡一進村,就看見好多人圍過來,嘴裡說着什麼。
“程渡,好小子。”
“沖冠一怒為紅顔。”
“有種。”
跟明星出場似的,就差閃光燈了。
平時,程渡肯定是願意享受這種萬人矚目的感覺,但是!
但是!!她現在屁股朝上,趴在車上真的很不雅觀。她看每個人都要擡頭,脖子抻得好酸。
薛輕竹瞧着和堂上叫吃席時,判若兩人的程渡,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還悄悄往外走了幾步,離程渡遠遠地。
自己在堂上羞得都鑽她懷裡了,居然還嚷嚷吃酒。那這就留給程渡自己解決吧。
程渡眼瞧見輕竹留下自己,噘着嘴眼含熱淚,左大哥,又大嬸地叫着,總算勸退了衆人。
程渡她們回到家後,她趴在床上,歎息道:“輕竹,你變壞了。”
薛輕竹坐程渡旁邊,歪着頭挑眉,攤手手。用肢體動作回複程渡,自己沒變。
是程渡叫輕竹少說話來着。不曾想砸了她自己的腳。
她摸了摸被身體壓住的香囊,把它撥出來。心裡默念治療嗓子的藥,取了出來。滿心歡喜地遞給薛輕竹。
隻要輕竹吃了藥,就不可以用不說話的方式逃避了!
薛輕竹看着程渡遞過來的白色圓片,眯眼看着她,“你這是取了什麼?”
“治療嗓子的。”程渡縮着脖子如實回答。
果然,薛輕竹沒猜錯。
“多浪費啊,應該取治療你杖傷的藥。”
但取都取了,薛輕竹擡手丢嘴裡,嚼吧嚼吧咽了。
程渡瞪大眼睛,恐怖如斯啊!虧她喂藥的時候還怕輕竹苦。
“不苦嗎?”
“還行,比不得中藥苦。”
程渡很快回過神,指尖扣着枕頭發出嘶嘶聲,嘟嘟喃喃地說。“你剛才耍賴,你都不和我有難同當了。”
薛輕竹擺出一臉“你說啥”的表情。
然後取出林大夫給的膏藥,攪和均勻,上手準備脫程渡的褲子。
程渡感覺到有手搭上了自己的褲腰,眼疾手快地往床的裡面蛄蛹。
嘴上跟搭了機關槍似地突突道:“哎!别别别,我和你開玩笑呢。你别扒我褲子呀。”
她扯住褲腰,瞟了一眼薛輕竹,别過臉羞答答地道:“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以後還怎麼嫁人嘛。”
薛輕竹聞言忍無可忍翻了白眼。指着自己,無所謂地哄着程渡,“我娶你行了吧。”反正……
程渡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
為了讓程渡的屁股能盡快上藥,薛輕竹滿臉認真地答應下。
“真的!快點過來,我給你上藥。”
這時,程渡才欣喜若狂地重新蛄蛹着回到床邊。
“嘿嘿,輕竹那你可要輕點喲。”
說完,她的整張臉捂在枕頭上,枕頭混雜着她和輕竹共同的氣味。
第一次有人扒她褲子,給程渡都整羞澀了。
待薛輕竹扒拉開程渡的褲子,就看着隻是紅腫的皮肉,沒有破皮。可見衙役們是真的留手了。程渡沒有騙她。
“會有點涼。”
“嗯。”
随後,程渡感受到清涼的膏藥抹在紅腫的皮肉表面,帶走了腫脹的灼熱感,舒服得她發出陣陣喟歎。
突然又想到黃大壯,“輕竹,對了,還有一件事。”
薛輕竹手上動作不停,扭頭疑惑地問道:“什麼事?”
“就是黃大壯,”程渡擡手點着腦袋,“我探聽了他的内心想法後知道。其實黃鑫毆打誤會你阿姊,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他故意設計,讓黃鑫以為他與你阿姊有私情。”
薛輕竹肯定地回複,“所以黃大壯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對。”回答完,程渡忽然倒吸一口涼氣,“嘶。”
“啊,抱歉。”薛輕竹撤開捏着的手。
程渡聳聳肩不在意似的,大氣地擺手道:“沒關系,你要是喜歡,等我好了再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