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燒屍案的案情大家也都了解了,那麼接下來提一下你們覺得的這個案子的疑點所在。”連善歡坐在會議桌的正中間,看着底下一行人說。
“老大,現場的情況确實不滿足縱火殺人的條件,但是既然被害人是無意識的情況下被燒死,那為什麼他的整個身體卻呈現佝偻狀呢?人不是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才會彎曲自己的身體嗎?就跟我們肚子疼一個道理啊。”老王向來比較細膩,注意的點也比較不一樣。
老王說的并無道理,人在肚子疼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彎下腰,抱着自己的肚子,這并不一定能緩解疼痛,但卻是一種本能。而屍體所呈現的就是直不起腰的狀态,不得不讓人好奇。
“沒錯,老王說的正是最大的疑點,”連善歡稍微有些費勁地擡起眼,最近沒休息好,眼皮很重,“現場呈現出來的是被害人并非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被害,但屍體的狀态又像極了人被火燒痛苦時的本能,這兩點矛盾了。”
警花貝北眼睛一亮:“會不會是屍體被燒之後自己萎縮成這個樣子的呢?我們平時燒東西的時候,不都是會變形的嗎?”
“對對,我覺得有這個可能耶。”肖小琥附和道。
“的确不能排除萎縮的可能性,隻不過人的屍體被燒之後是否真的能剛好萎縮成這個形狀,我們不能确定,得問問法醫。”連善歡說完朝曾現看了一眼,“小白這家夥還沒來嗎?”
會議之前他就讓曾現通知了白乾一起過來讨論,但他到現在還沒來。
曾現看他有些不滿,突然一拍腦門:“哦哦他剛剛發短信跟我說他那邊稍微有點眉目了,會晚點過來,現在應該也差不多了吧,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
話音未落,就有人推開了會議室的門,來人就是白乾。
白乾略帶歉意地看向衆人,笑笑說:“抱歉來遲了,不過你們應該會原諒我的,因為我有新發現。”
“小白你來啦,你有什麼發現快告訴我們呀。”貝北平時跟這個法醫關系也不錯,便跟着老大喊他小白。
“就是啊白法醫,你就别賣關子了。”肖小琥對前輩還是很尊重的。
連善歡看他毫不見外地坐下,絲毫沒有開口的自覺,便不耐煩地開口:“有話就趕緊放,磨磨唧唧。”
白乾白他一眼,意思很明顯。
也不知道體諒一下我多辛苦,你這個惡地主。
不過他自然是敢怒不敢言,乖乖地打報告:“第一個是不好的消息,那個打火機沒有任何指紋。”
衆人“啊”的一聲。
白乾不作理會,接着說:“另外,屍體帶回來之後我一直無從下手,因為屍體的灼燒程度已經接近炭化,但并沒有化成灰。這是因為汽油和火葬場的溫度不一樣。”
他接着說:“火葬場火化一般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人體衣物和脂肪,這個階段的燃燒溫度是400-500度,第二階段是燃燒人體的肌肉,髒器和血液,燃燒溫度是600度左右,第三階段是燃燒骨骼,這個階段溫度一般是調到800-900度。”
“所以是因為用汽油溫度達不到所以才沒有燒成灰嗎?”肖小琥同志提問。
“不是。汽油是可以達到800度的,但是燃燒的時間不夠。我根據屍體的表面95%的灼燒程度推測大概是燒了兩個小時。”說完這一串之後,白乾補充道,“哦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剛剛在屍體的左側腋下發現了一塊衣服布料,沒還有被燒毀,上面檢測出了DNA,我已經送去化驗了,估計明天早上就能出具體結果。”
白乾一開口就啪啪啪一堆數據說的連善歡腦仁疼,聽到後面他心想,說了一大堆總算有句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