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沒錯,就是漂亮。
那個男人坐在他一米開外,兩人中間隔了兩張高腳凳,從連善歡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那個男人的側臉。但單單看這個側臉,就足夠連善歡給他貼上“漂亮”的标簽。
這個男人及肩的黑色卷發随意地散在肩頭,皮膚白皙又不蒼白,從側面看他的鼻子十分高挺。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眼睛被頭發擋住看不清,嘴唇厚度适中,此時正貼着杯沿輕抿一口酒,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藍色條紋領帶系得一絲不苟,至少在連善歡這個從不系領帶的人眼中是很完美的。因為坐着,所以把西裝的扣子解開了。
這個漂亮的男人跟這個新來的調酒師似乎很熟,兩個人的交談都落入連善歡的耳中。
“饒先生可好久沒來了啊,最近很忙嗎?”調酒師邊擦着杯子邊不失禮貌地詢問。
調酒師口中的饒先生輕笑一聲,低沉的嗓音甚是好聽:“這周東奔西跑,難得偷閑,便過來讨杯酒喝。”
“小店真是榮幸至極。”調酒師畢恭畢敬地回答,赢來那男人的輕笑。
這個男人長相出衆,嗓音磁性,禮儀得體,但連善歡卻不以為意,心裡冷哼一聲:
娘們兮兮的。
确實,這樣的男人在骁勇的連隊長眼中可不就是過于陰柔了些。
連善歡對這位饒先生的評價自然不會有人知道,這隻是一次萍水相逢。
不,甚至稱不上萍水相逢,隻是擦肩而過。
喝完這杯酒,兩人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連交集都不會有,所以他的形象隻是稍微在連善歡腦海中過了一遍,便不再有過多的關注。
次日,昨晚喝完酒睡了個好覺的連善歡精神奕奕地上班去了。
踏進大堂,可以明顯感覺到大家經過休整,今天狀态都好了不少,整體精神面貌都有所提升,連善歡覺得自己昨天大發慈悲讓他們早下班的決定很明智。
曾現眼尖先看見他便招呼他:“老大,今天看着心情陽光明媚啊。”
連善歡邊朝辦公室走邊毫不留情地怼他:“是啊,你今天看起來也終于像個人了。”
辦公室其他人都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曾現視若未聞,反正老連愛拿他尋開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老大,一大早白乾就把檢驗結果交上來了。死者是一名名叫李志的39歲男人,開了一家叫‘宏志食品’的公司。”曾現跟在連善歡背後給他彙報。
“家庭情況呢?”連善歡停下腳步。
他突然一停,後面低頭看資料的曾現根本沒注意,直接撞在自家老大的胸膛上。
他捂着被撞疼的腦殼,抱怨道:“嘶~老大你是不是想撞死我繼承我的工資卡啊!”
“且不說你的命值不值得我親自動手吧,就說你那連自己都養不活的工資卡有什麼好讓我惦記的?”連善歡嘴角帶着笑意。
曾現想反駁他,卻發現他說的句句在理,居然無法反駁,于是自顧自把資料遞給連善歡:“他家裡有老婆,還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本來家庭幸福美滿的,誰知道突然出了這樣的事。”
資料上寫着死者的妻子名叫林童,35歲,有一個12歲的女兒和一個10歲的兒子。
“小北,你帶個人去一趟死者公司,調查員工和監控錄像,查看生意往來有沒有仇家。”連善歡吩咐道,“小現子跟我走訪死者家庭,調查一下事發當天死者的行蹤。其他人繼續排查監控。”
“是。”
按照地址來到死者家,這裡可以算得上是高檔小區,出示了證件之後保安便放他們進去了。
按了門鈴,過了一會才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是保姆,她看着門外兩個大男人,有些怯懦地問:“你們是誰啊,你們找誰啊?”
“警察。”兩人共同出示了證件,曾現一本正經地說:“請問李志是住這裡嗎?這裡有個案件需要他的家人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