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這得好久以前了。”阿姨很認真地回憶了一下，突然一拍腦門：“啊我想起來了，那年林家姑娘剛好二十歲，定的結婚日子還是我幫他們看的，十月初五宜嫁娶，但在婚禮前兩個月左右就掰了。”

“那您後來還見到過他們兩個往來嗎？”

阿姨頗有些得意：“還别說，我還真見過一回，那天我買菜回來，去樓下花園找我孫子，結果看到他們倆在角落那拉拉扯扯的。我當時還想啊，這林童不都結婚好多年了嗎？怎麼還跟以前男人牽扯不清。不過啊，畢竟是看着長大的孩子，咱也怕敗壞了人家的名聲，我就沒把這事說出去。”

“這樣啊，好的那我了解了，謝謝阿姨，真是麻煩您了。”肖小琥笑着露出兩顆虎牙，由衷地向阿姨道謝。

“什麼話啊，不麻煩不麻煩。”阿姨笑嘻嘻地擺擺手，接着又很八卦地問一句：“不過啊，小夥子你跟阿姨說句實話呗，林家到底出什麼事了？”

肖小琥哪能把這些跟外人說啊，趕緊說：“阿姨您這就為難我了，真不能說。阿姨我還有公事在身，就先走啦，謝謝阿姨。”

說完趕緊屁颠屁颠地朝連善歡所在的車跑去。

坐上車之後，肖小琥把了解的情況跟副駕駛座的連善歡說清楚，接着又看着連善歡弱弱地問：“老大，我們真的就這麼走啦？”

連善歡沒看他，眼睛盯着前面：“不然呢？”

“可是，我們都還沒怎麼問那個林樂呢？”

“你覺得從他嘴裡能問出什麼？”連善歡反問。

肖小琥憨憨地說：“那也是啊，他這人看着就不太老實。”

說完便啟動了車。

一路上，肖小琥頻頻偷看副駕駛座上的連善歡，好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連善歡怕他開車不專心，出于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便大發慈悲地說：“有話就放，老盯着我幹什麼，你嫌你命太長我還想活久一點呢。”

肖小琥趕緊把視線收回盯着前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老大，我覺得跟你出來辦事效率真高。”

連善歡看着他那副怯怯的樣子就想笑：“咱忙活這半天也沒問出啥來，哪就效率高了？”

正好趕上紅燈，肖小琥便把車停住，滿眼崇拜地看着自家隊長說：“那不一樣，我說的是有你在好像他們都比較願意配合，你是不知道我們平時好言好語地跟那些家屬說話，但是他們經常都不願意回答，或者亂回答，所以越拖越久。但是他們好像都怕你，你問什麼他們都老老實實的。”

其他的話連善歡都沒聽進去，他隻抓住了“怕”這個字眼，瞪他：“你的意思是我比較吓人？”

肖小琥一看自己說錯話，趕緊擺手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連善歡本來就是逗逗他，沒想到他這麼不經逗，便收起玩鬧，安慰他：“哎呀行啦，逗你玩的。不是他們怕我，是你們對他們太和善，你們不把自己當人看别人怎麼會把你當人？你們要明白，我們是為人民服務，但不是人民服務員，對他們沒必要唯唯諾諾惟命是從，擺出點警察的威嚴來，人家自然就什麼都交代了。”

他這麼一席話，把本就呆呆的肖小琥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沒從“為人民服務”和“人民服務員”中反應過來，連信号燈跳了綠燈都沒發現。

連善歡看這小子傻愣在那裡，心覺好笑，伸手在他腦袋上打一巴掌：“行啦你這榆木腦袋一時半會也琢磨不明白，趕緊開車吧，我看後面的車分分鐘要沖上來跟你同歸于盡了。”

被他這一巴掌打得靈魂歸位的肖小琥這才意識到後面的車在瘋狂按喇叭，趕緊啟動車往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