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練氣五層的欺負練氣三層的,還好意思說别人縮頭烏龜。
微胖男人叫師妹都叫膩了,根本叫不住。
也不知道隊長怎麼想,讓他跟在容魔女後邊,出什麼事他壓根勸不動這魔女。
他恨恨在原地咬咬牙,也追了上去。
集市因為右桉兩人打架鴉雀無聲,右桉所過之處人群退散,他們隻想看熱鬧,并不想牽連進去。
這也顯得迎面向右桉疾步走來的年輕男人格外矚目。
那人身形高大,白色服飾上帶着些金色雲紋,腰間除了身份牌以外還另外挂了一個牌子,那是集市維護者的标識。
右桉身後還有兩隻火鳳凰窮追不舍,容夏剛剛又氣急敗壞地補了一隻。
“都住手!”随着年輕男人的一聲怒吼,一場大雨憑空出現,把右桉澆了個透心涼,身後追着的兩隻火鳳凰也消失不見。
右桉行至年輕男人身後停下,轉身冷冷盯着不得不停下動作的容夏,挑釁地勾起嘴角。
容夏的耳邊充斥着從人群傳來的竊竊私語,有可惜右桉竟然逃過一劫的,還有悄聲吐槽容夏沒臉沒皮的。
自然也有嘲笑容夏連一個練氣三層都對付不了的,她氣得猛得看向人群,那些低語霎時消失了。
“我說你們縮頭烏龜可有說錯?有本事當我面說,躲在人群裡唧唧歪歪算什麼好漢?”
她這一番話可不客氣,幾乎把圍觀的人群掃射了遍。
也是在凝雲宗,在宗外容夏敢這樣說都不知死了多少遍。
有位中年女人忍不住站出來,嘲諷道:“我說你沒臉沒皮說錯了?這位小師妹才修行幾年,又是何修為?你不過仗着自己多修行幾年修為高于她才這般欺辱她,你可敢與我去競技台鬥一場?!”
容夏一句‘我有何不敢’便要脫口而出,見着中年女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冷靜了下,凝神一感受,竟是練氣九層修為!
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又不想被人知道她是怕了,挽尊道:“我今日心情好,不與你們計較。”
容夏這行為隻是掩耳盜鈴,中年女人壓根沒掩飾自己的修為,圍觀的人群自然知曉她是不敢,于是他們哈哈大笑起來,比之剛才聲音大了許多。
反正容夏說了,她今天心情好不與他們計較,若是計較了則是明晃晃告訴衆人她怕了,按照容夏的性格不可能做這樣下自己臉面的事。
容夏雙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終是不敢再出聲。
她把這一切歸咎于右桉,若不是她不乖乖把解毒丹賣與她,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轉頭瞪向右桉,恰巧見着她挑釁的笑容。
容夏的眼睛因得右桉的笑容瞪大,她怎麼敢一而再再而三不把她放在眼裡??!
腦中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徹底崩斷,容夏大叫一聲,從儲物袋裡拿出武器,直指右桉面門。
該死的,練氣九層她不敢打,練氣三層的她還不敢打?!
她卻忘了右桉正站在年輕男人身後,在年輕男人眼裡容夏的武器指向對的是他。
年輕男人是被這邊的靈力波動吸引而來的,剛才容夏的所作所為他看在眼裡,早已對容夏有了不好的印象。
維護集市秩序是他的職責,被容夏用武器指着是在挑釁他個人,于公還是于私他都應當出手。
年輕男人調動靈力,從儲物袋撒出一把種子。
種子落地便化為了藤蔓,把容夏的下半身纏得結結實實,讓她動彈不得。
而後年輕男人向容夏施了個禁锢術,喝道:“集市不可打鬥,違者一年禁止進入!”
說罷,他用靈力卷起容夏,走到集市入口,丢垃圾一樣把她丢在地上。
容夏看着右桉的眼神亮得要噴火,若不是被禁锢了嘴,她怕是要對右桉破口大罵。
即便通過容夏的眼神,右桉也能從中得知有多恨她。
執法隊這時從遠處出現,他們乘坐葉舟出現,在集市入口跳下來,見着年輕男人,向他一供手:“聞師兄,我等接到舉報此處有人對同門下手。”
年輕男人面若寒霜,點頭道:“對。地上那便是,帶走罷。”
執法隊人員望者容夏熟悉的面龐,又問:“那她與何人動的手?”
右桉站出來:“回師兄,是這位同門她先行攻擊我,我用盡渾身靈力阻擋了,不曾與她動手。”
“而後她想花八十靈石買我花一百靈石買來的解毒丹,我不願,不知哪裡惹她生氣,她又向我攻擊,還是聞師兄解救了我,若不是聞師兄,我怕已是兇多吉少。”
她身上的防禦符和輕身符還未失去效果,配上她的話語,映襯得她格外可憐。
老老實實在集市購買丹藥,卻被容夏盯上,容夏低價購買丹藥不成,反倒惱羞成怒,以練氣五層的修為追趕右桉,偏得右桉修為還低,還手都不成,隻能逃跑。
執法隊人員并未聽從右桉的一面之詞,讓右桉在一個器械上輸入一抹靈力,而後進入集市檢查了一番。
他們再出來時,已然确定右桉說得是實話,便帶了在地上不住掙紮的容夏走了。
聞師兄完成了他的職責,正巧值換班,臨走之前,淡淡給右桉留下一句勸告。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計謀是無用的。”
右桉靜靜站在集市入口,她身後是一衆或唏噓或驚奇的看客。
“霍!這小女娃竟把容魔女坑進禁閉崖去了,高,實在是高。”
“日後半年咱們都不用心驚膽戰了,不愧我偷偷……”說話的弟子一驚,咽下即将說出口的話隐入人群。
有些看客不以為然:“進了禁閉崖又如何,半年後她出來,這小女娃還有好果子吃?”
“不錯,我聽說他們正在籌備去捉金劍蛛,萬事俱備,就差這解毒丹,如今容魔女被關了禁閉,隊伍少了一人,先前的準備全泡了湯。
便不說容魔女,就是她的隊友也不會放過這女娃。”
“此女小小年紀心機如此深沉,不妥,不妥。”
“怎麼着?”有弟子反駁道:“容魔女都能以強欺弱,她不能想法子自保?”
右桉也沒在集市多留,趁着符箓效果還在,回到了居所。
她想通了,她不該如此厭惡權勢,反倒可以利用權勢打敗仗勢欺人。
在修真界,勢便是實力。
容夏追趕她,是因為她實力不夠,修為高于容夏的年輕男人制止了容夏,是以更高的實力壓制實力。
換言之,她擁有了足夠強的實力,便是擁有了的權勢,在她實力之下,她便是真理。
她無需在挂着僞善的笑容去與其他人周旋,隻要她實力足夠,自會有人湧上來為她辦事。
此時此刻,右桉對修為的渴望又上升了一個層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