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擁有生生不息那般強大的心法,還怕修為上不去麼?
右桉一句一句質問自己,紊亂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她沒有試圖入定再去修煉,今日的事對她的沖擊較大,索性閉眼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右桉産生了困意,漸漸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許是白天容夏和賈璇的事情刺激到她,讓右桉在睡夢中又回到上一世艱難掙紮的時候。
她麻木地過了一年又一年,再次遇見了賞識她的貴人。
貴人慈愛地望着她,徐徐說道:“我很久沒有碰到這麼勇敢的人了,你願意跟我一起共事嗎?”
右桉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漆黑,隻有月光透過窗戶撒在屋裡,帶來一點光亮。
夢裡的内容右桉記不清了,她隻記得一句“我好久沒有碰到這麼勇敢的人了”。
勇敢。
右桉咀嚼着這兩個字。
那我這一世再勇敢起來吧,總會再次碰到理解我的人的。
右桉心中最後一點疙瘩消失,心中出現的底氣讓她神清氣爽,幹勁十足。
賈璇并不曾因為她與容夏的事情推脫與她的約定,右桉更是要做好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大戰。
翻身起來,盤膝而坐,右桉運用靈力,沖向那隻打通一點的任脈。
這一入定,便是足足七日,任脈已被打通至一半。
約定那日清晨,右桉打開房門,仔細感知了周圍是否有不對。
周圍一切正常,許是容夏的隊友忙着捉金劍蛛,沒空理會她。
這正合右桉的意,小心前往乙等院子。
隻見江竺蘭直直站在樹蔭下,肩膀上一個娃娃坐在上面,頭埋在江竺蘭頭發裡,看不見臉龐。
以右桉的眼力,并不能分辨這是何物品。
大小像是傀儡,裸露出來的肌膚卻似真人皮膚的紋路。
江竺蘭嘴角挂着笑,那笑容右桉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
“江師姐。”右桉向她行了一禮,奇怪道:“隻有你我二人去嗎?賈師姐去哪了?”
江竺蘭但笑不語,摸着肩上的娃娃,轉身帶路。
右桉跟在江竺蘭後面,心裡有些犯嘀咕,該不是賈璇還在生她氣?
進入大堂,裡面已有三個人正在等候。
一個是一年前告知右桉她有危險的熊壯。
另一個是渾身肌肉的胡須男人,周身散發着血煞之氣。
最後一個十分瘦削,外門服飾好似挂在他身上一般,顯得空蕩蕩的。
熊壯率先起身,溫和地招呼道:“李...石師妹。”
右桉向他點頭,而後拱手:“外門弟子石桉,見過諸位師兄。”
“我名熊壯。”
“你叫我曾富貴便是。”
隻剩下最後一個瘦削男人不曾報出姓名,右桉把目光看向他,發覺他眼中布滿不喜,不情不願地道出姓名。
“白侯。”
右桉眨了眨眼,白侯好似讨厭她。
通過姓名便算認識了,熊壯遞給右桉一杯熱茶,說道:“龍息山脈危險重重,便是我們也無法保證自身性命,進入山脈之後,師妹定要牢牢跟緊我等,不可随意走動,也不可随意動手。”
右桉上下點頭:“我知曉的熊師兄,我不會給諸位師兄師姐添麻煩的。”
她知曉她修為低微,此次去龍息山脈隻是增長見識,自是不敢胡亂動作。
一旁的白侯卻悠悠冒出一句:“你已經給我們添麻煩了。”
曾富貴目光一沉,警告般叫了白侯的名字一聲。
聽罷,白侯壓了壓嘴,閉上嘴不再說話。
右桉确定了,白侯厭惡她。
怕是右桉修為太低了,他認為右桉是拖油瓶。
右桉并不在意,她與賈璇一等人皆是點頭之交,日後并不會并肩作戰。
待她解決掉要殺她的人,她便會與賈璇分道揚镳。
提起賈璇,如今右桉還沒見着她。
難道賈璇還在生氣?
見賈璇的隊友并沒有提起,右桉也不好開口。
交代好,熊壯領頭,右桉等人跟在他身後去往功善堂,查看是否有委托可接。
右桉一行人來到功善堂,引起了一衆騷動。
右桉聽了一耳朵,果然是因為她與容夏的事傳開了。
不少外門弟子心中叫好,對右桉佩服不已。
那日在場的外門弟子把右桉說得智勇雙全,憑借練氣三層修為‘打敗’容夏,自己全身而退。
聽得其他外門弟子想一睹右桉真容,看看是哪路神仙敢這麼對容夏。
奈何那日過後右桉一直不曾出面,一衆弟子還以為她怕得閉關修煉了。
現今聽聞右桉出現,功善堂不少受過容夏壓榨的外門弟子圍在右桉等人周圍,竊竊私語。
白侯停下腳步,擰緊眉頭,厭煩道:“你看看你惹的麻煩,完成委托後,你莫要再與我們添上幹系!”
這次隊伍裡無人說話,顯然對白侯的話是默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