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聽完,一聲驚雷炸響,掩蓋了二人的談話。
像是被雷擊中,餘頌愣愣地站在原地,雖然沒聽到她的後半句話,但也能猜到了。
“嘟嘟嘟…”。
察覺到她面色的不對勁,顧漾推着行李箱又折了回來:“怎麼不走了?”
“不走了。”餘頌放下手機。
顧漾有些不明所以地半挑着眉。
“我說。”餘頌擡頭看着他,“你還缺助理嗎?”
“?”
*
出了火車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這裡偏僻,二人又累的厲害,顧漾便開車去了最近的一家賓館,暫住一晚。
“你好先生,我們這裡有标準間,雙人間,豪華間,大床間,蜜月間,情趣間,請問您要哪一間?”
顧漾:“?”
餘頌:“???”
顧漾:“單人間。”
那人還在微笑提醒:“先生,單人間兩個人住會很擠哦,這邊給您推薦一下情趣間呢,價格隻需…”
“兩個單人間,要最近的。”顧漾斷然将她打斷,轉身将房卡塞進餘頌僵直的手心。
和三年前一樣,二人渾身都是濕漉漉,狼狽不堪,餘頌安靜地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見她臉紅的似蘋果一樣,顧漾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地笑:“少想美事。”
“啊?”什麼美事?餘頌詫異擡頭,對上他玩味的笑,便突然反應了過來,一時臉上充血!
這自我感覺良好的家夥!真是越來越…
不等她要上一個說法,顧漾便轉身進了電梯:“愣什麼?還不快進來。”
“我坐下一趟。”餘頌的話明顯有些賭氣。
聞言,顧漾一把攔住即将關上的電梯門,神色驟然變了變:“還要跑?像三年前那樣?”
餘頌:“不是。”
顧漾:“那是?”
餘頌:“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壞你貞操。”
顧漾:“……”
你是知道怎麼陰陽怪氣的,顧漾啞然失笑,抓着她的衛衣帽子将她扯進電梯:“我知道自己很誘人,但你已經成年了,總要學會控制自己。”
“……”
認識了二十二年,比賤這一點,她就從沒赢過一場。
餘頌沒有理他,出了電梯左拐第一個房間是顧漾的,第二個就是她的房間,倒是不算難找。
這家酒店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可人流量卻出奇的多,房間也不算隔音。
今天出了一身汗,餘頌扔下背包便去洗了個澡,裹着浴巾出來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大概是因為長時間獨居養成的習慣,餘頌順手拿起桌子上的防狼電棒走向玄關,直到從貓眼看到是顧漾,這才松了口氣。
她打開門:“還沒睡嗎?”
“沒有。”顧漾看了眼她的房間,問了句,“我可以進去嗎?”
餘頌點了點頭:“可以。”
掃過她手上的防狼電棒,顧漾的神色難以察覺地變了變,卻也隻是一瞬。
餘頌:“我去吹個頭發,桌上有書,你無聊了可以看看。”
“嗯。”顧漾漫不經心地回應了一聲,桌上大多是些有關新聞史的故事,他也沒太多的興趣。
餘頌的書包松松垮垮地搭在椅子上,露出零零星星幾本雜志。
顧漾随意地拿出一本,待看清封面是誰,不由得一愣。
這是他剛出道那年收到的第一個雜志邀約,距今已經五年,早已絕版,想不到她還留着。
“哎!”等餘頌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她慌忙赤腳跑來,奪回雜志抱入懷中,“你怎麼随便動人家東西!”
她頂着半幹的長發,慌張地躲過顧漾眼中試問,将雜志塞進書包。
也不知是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還是被他不問自拿的行為氣到,此時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對上他眼裡零星的笑意,餘頌佯裝自然道:“我經常訂這家的雜志,不止你一個。”
顧漾:“哦?那其他的讓我看看。”
餘頌不走心地解釋:“扔了。”
顧漾:“嗯,單單留了我一個人的。”
“……”
餘頌真心覺得,自己要是和他再多待上一段時間絕對會被氣死,她有點後悔答應做他助理了,還不如去刷盤子。
好聲将他攆走後,餘頌懊惱不已地原地跺腳,直到平複好内心的尴尬,這才慢慢擡起了頭,上前收拾書包裡的東西。
這時,顧漾買的購物袋掉了下來。
餘頌打開一看,不由得嘴角一抽。
天鵝牌大紅保暖内衣褲…
可為什麼,偏偏是天鵝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