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什麼關系?依我看啊,是很好的朋友吧。”另一個女生回答她。殊不知她倆的談話被許山晴和蕭秋聽得真真的,許山晴害怕蕭秋又要哭出來,于是轉過身對她們說道,
"你們兩個,不要再瞎猜了,蕭作家是我的未婚妻,我許山晴親口承認的,而且蕭作家也答應了——至于你們宣傳也好保密也罷,我們從不畏懼流言,"
許山晴看向蕭秋,又換成了柔和的語氣,
"我說的對嗎,親愛的?"
蕭秋着急忙慌地等着"宣示主權",許山情可算給她一個難得的契機了。她二話不說親上了許山晴的臉頰,揚揚得急地宣告着,
"沒錯,你們的許學姐,是我的人。"說完,她們加快步伐,漸漸隐在轉角處。
四月,南京的梧桐樹已逐漸成蔭,陽光映得新生的淡綠色的小梧葉上,留下一片正午燦爛明豔的光輝——這是南享獨有的春天與夏天之交的奏鳴曲。
在沿街的超市,蕭秋給許山晴買了根老冰棍——比起昂貴的香草冰激淩,冰棍卻簡簡單單地留下清冽與甜。
許山晴第一次嘗冰棍,這個社會對她來說實在太陌生了,家庭的"精英教育"讓她幾乎沒有擁有過與之交涉的能力。從小父母就會她的一言一行加以限制——求學數年,她從未和同學在假期出去玩,隻是遵從命令去上輔導班。她也試過反抗,但家庭的壓迫往往比任何一方面都要來得窒息,在猶豫之前,她一直困在教條規矩之中。
蕭秋為她打開了新世界,在許山晴決定打破俗套之後。
她們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吃着兩塊錢一根的老冰棍,體察着平凡而又甯靜的生活。看明亮的梧桐葉子遮不住光的斑駁,灑在柏油路上。許山晴靜靜地聽着蕭秋少年時與家庭抗争的故事,
"當時我高二,然後我幾乎每天都在想你,有些情緒排解不出去,就開始寫小說——幹我的老本行.直到我在小說網站上發文,被我爸媽看見了。因為他們知道我喜歡你,然後他們就開始不停地罵我,說我是"變态"啊"下三濫"之類的,還說你的不好。我一聽這個就怒了——其實他們說我什麼都無所謂,我隻在乎你的名譽與形象.于是我一個人騎上電瓶車回了學校,吃啊住啊都在學校,晚上就在班裡打地鋪,飯錢就向我們班同學借。不出三天,他們便屈服了,因為我是家裡的獨生女,他們不得不這樣做。當時這我就在想,既然兩人同困于桎梏,那就讓我摔碎這金玉,以拯救你。"
"親愛的,你真是很勇敢了啊……"蕭秋一番話聽得許山晴潛然淚下。
她們有權沖決封建家庭的羅網,肆意活出自己的樣子。
下午的南京大學的操場,許山晴戴了棒球帽又放在一邊尾,藍短袖,白色運動鞋,是她大的裝來,洋溢着燦爛的青春。
"親愛的,接好了,我要發球了!"許山晴用手腕的力氣,把排球傳到了對面的網後。蕭秋一時沒有接住,反而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她向來不善于打排球,但她站穩,卻像專業排球隊員一樣發起球來。
許山晴的發梢随風晃着,蕭秋久見她天真的笑,竟也如此明媚,兩人的傳球竟也如此默契。
花壇邊肆意生長着一枝桅子和一枝玫瑰,她們在風中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