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澳洲女明星妮可基德曼征服湯姆克魯斯之後,被搶走了大衆情人的美國人酸酸地将這位來自澳洲,風情萬種的女明星描述為‘一陣來自澳洲的紅色龍卷風’。
蘭多諾裡斯此刻也覺得自己被一陣澳洲龍卷風刮過。
即使這個龍卷風不是紅色的。
奧斯卡·皮亞斯特裡有着和他顔色一緻的髒金色卷發,事實上,蘭多有些不情願地承認,可能要比他這個純血英國人的頭發更金一點。
即使都已經不再是那種淺到幾乎發白的金色,變成了偏深的棕色,皮亞斯特裡的頭發看起來就是比他的要更金一點。
一定是因為他還年輕。
等他到了我的年紀,他的頭發一定也會變成深棕色,說不定還沒有我的好看。
蘭多有些酸酸地想着。
年輕。
這個詞彙曾經是他的專屬。
他是圍場裡最年輕,至少是看起來最年輕的人,之一。
年輕是一種特權。
在迷信天賦與血統的圍場裡,年輕是最有威懾力的一張通行證。
很長一段時間,蘭多憑借着年輕這張通行證暢通無阻,人們對他鬧出來的場外的花邊也好,場内的‘低情商’發言也好,都會報以寬容的态度。
“他還年輕,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小孩子實話實說而已,有什麼必要上綱上線的。”
蘭多樂于揮霍這份特權。
直到他遇見他的新隊友——奧斯卡·皮亞斯特裡。
這個來自澳洲的年輕人像一陣龍卷風,把蘭多的生活刮得面目全非。
他最開始沒把皮亞斯特裡當成一回事。
當然,皮亞斯特裡擁有一份亮眼的cv.
F3新秀總冠軍,F2新秀總冠軍,21歲登陸F1,當然這回沒有拿到冠軍。
可雖然是在Alpine蹉跎,但邁凱倫還是看上了他,并且不惜為了他和法國車企Alpine打官司,最後千辛萬苦才簽下了這位已經不算新的澳洲新秀。
“蘭多,相信我,他是一個絕對的天才。”領隊安德烈亞·斯特拉在官司打赢之後興奮地給他打電話:“我們邁凱倫複興指日可待!”
蘭多和這位領隊關系不錯。
安德烈亞從2015年從法拉利跳槽到邁凱倫,直到去年終于升職成功,變成了領隊。
但想到這位領隊上任之後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給他簽了個小隊友回來,蘭多内心還是有點吃醋。
“oh, yeah, 一個天才——”他拉長聲調怪聲怪氣地說。“真是好期待哦~”
天才在圍場是最平凡的詞彙。
每個能夠來到圍場,成為世界上僅有的20個幸運兒,無一不是經曆了殘酷的捉對厮殺,踩着同齡人的鮮血和夢想,最後才能爬到F1,進入圍場。
以往敏銳的領隊這回卻像聾了一樣,完全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兀自興奮地說:“他會是我們的麥克斯·維斯塔潘,我們的冰人Kimi, 你們會組成最耀眼的雙子星,閃耀圍場!”
“kimi的比賽運氣可不算好哦。”蘭多毫無負擔地潑冷水。
“那是在法拉利,我們邁凱倫可不是法拉利。”安德烈亞信心滿滿地說:“我在他身上感到了一種很特别的東西,他跟你不一樣,他…”
蘭多沒興趣再聽下去了。
當年領隊還對他說過‘蘭多,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邁克爾舒馬赫的影子…’,最後其實不過是騙他續約不要跑路的甜言蜜語罷了,領隊都是大豬蹄子,合同季說的話連标點符号都不能信。
“…總之,這個賽季,你們一定會大有作為。”
“借你吉言。”蘭多心不在焉地敷衍電話那頭滔滔不絕地領隊:“我還有事,拉塞爾找我打遊戲,先挂了。”
不等對面回複他就挂斷了電話。
“事實上,我并不介意你多聊幾句。”他的電競好友,梅賽德斯奔馳的車手喬治拉塞爾捧着茶杯戴着墨鏡依靠在蘭多家的陽台上,懶洋洋地說。
他們同為英國人,年齡相近,一起在低級别賽事明争暗鬥了好幾年。
想到新同事的低級别大滿貫履曆,蘭多不由得對面前這個害自己丢掉F2冠軍的罪魁禍首心生怨念。
那年F2拉塞爾是冠軍,蘭多屈居亞軍,第三名是長居英國的泰國人阿爾本。
他們成為少見的全部升入F1的幸運車手,但是相比于一直待在邁凱倫的蘭多,拉塞爾的經曆就要坎坷許多——作為梅奔青訓的他先是被扔去威廉姆斯開了快3年的拖拉機,開到拉塞爾自己都要喪失信心覺得他隻能在中下遊車隊蹉跎的時候,梅奔終于對他發出了召喚。
開上了心愛的大奔馳的拉塞爾春風得意,尤其是這個賽季一号車手劉易斯漢密爾頓地位不穩,他眼看着就要小三上位,在梅奔翻身當主人了。
“是嗎,多說兩句讓你拿去讨好toto?” 蘭多對着拉塞爾做鬼臉:“toto的小情人休假也不忘工作,真是盡職盡責啊。”
拉塞爾翻了個白眼。
他的眼睛非常大,睫毛長得像是要打結,因此翻白眼這個動作他做起來相當明顯,也相當有殺傷力。
“得了吧,toto是我的領隊,我尊重他是對領導的尊重,而你的領隊像是溺愛孩子一樣慣着你,你這才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