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再也不要坐蘭多的副駕了。’
奧斯卡手軟腳軟地下了飛機。
明明他自己之前還評價過蘭多‘保守’的駕駛風格,但坐在蘭多的副駕上他隻恨不得蘭多再保守一點。
沒了半條命的考拉就這樣暈頭轉向地被蘭多拐帶來了科莫。
“wow,真美。”他對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科莫湖贊歎。
“yep, gorgeous.” 蘭多享受客人的贊歎:“我沒比賽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裡呆着。這裡隐私保護相當好,附近都是森林根本沒有人,如果不是飛機連路都找不到。”
“wait, 所以你說附近沒有人,”奧斯卡敏銳地發覺有些不對勁:“那我們吃什麼?”
他們賽後勉強補充了點水和營養劑,還沒來得及正經吃東西。
“emmm....”蘭多語塞:“你會燒飯嗎?”
“先說好,我上次進廚房還是小學時候,然後我爸給我請了三個保姆,分别做英國菜,意大利菜和法國菜。”
“哇塞,你居然真的會燒飯。”
蘭多和奧斯卡兩個人坐在吧台上,點着蠟燭,開始吃奧斯卡翻箱倒櫃找出來的一包意面。
“也不知道有沒有過期。”蘭度皺着眉頭不想碰不知名的食物。
“那你餓着吧。”奧斯卡不管他,直接開動。
“等下,你就不怕....wait,我想起來了,你是意大利人啊,你肯定看得懂意大利語。”
“我是澳大利亞人,确切地說是澳大利亞和意大利的混血。”奧斯卡糾正他:“如果你想知道,我還有十六分之一的中國血統。”
“哦,我知道,你還在網上被勒克萊爾領養了。”蘭多也餓了,在看着奧斯卡吃得香,他自己也忍不住了:“wow,沒想到你手藝還不錯哦。”
“可能是因為我沒有三個保姆,需要自己做飯?”
“你可以來我家當保姆。”
“謝謝,一定要選的話,我還是去我‘養父’家吧,勒克萊爾看起來比你好說話。”
“哦,千萬别,維斯塔潘會殺了你的。”
“這跟維斯塔潘有什麼關系?”
“emm,這很難描述。”蘭多表情皺起了,像是在絞盡腦汁尋找措辭,最後發現這兩個人童年好友的關系實在是一團語言難以描述的亂麻。
“well,”奧斯卡聳聳肩。他也不是八卦的人,對圍場大名鼎鼎的3316這對的關系沒什麼興趣。
說到圍場的關系,他更在意另一對...
“你和卡洛斯,你們兩個...”
“我吃飽了。”蘭多站起來,發出很大的聲響:“我來洗盤子吧。”
——
蘭多洗完盤子,在别墅裡轉了幾圈,最後才在後院花園裡看到快和吊床融為一體的澳洲考拉。
真會找地方。
這個花園的吊床也是蘭多最喜歡的地方。
開放式的花園可以直接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端着兩杯飲料出來。
給奧斯卡的那一杯上面還點綴着他好不容易找出來的巧克力。
“我隻找到了這一塊巧克力哦,給你了哦。”蘭多毫不見外地壓在奧斯卡身上,喜氣洋洋地邀功。
奧斯卡身上暖乎乎的。
一向怕冷的蘭多躺着非常舒服。
“well, 感謝你的款待。”奧斯卡看起來真的困了,嘲諷也說得有氣無力。“你真的很重,能不能從我身上起來啊。”
“不能。你都吃了我的巧克力,給我壓一下又能怎麼樣。”
“但是這有點奇怪了吧。”奧斯卡嘟嘟囔囔地抱怨。
這可真是有些怪。
奧斯卡睡意朦胧地想着。
他的鼻尖萦繞着的是隊友和他同款沐浴露的味道,是很普通的薄荷味道。
這年頭因為工資帽的緣故,大部分車隊都不複以往的豪華浪蕩作風,哈斯都開始給員工在比賽期間定快捷酒店了。
他們邁凱倫雖然不至于窮到那個份上,但在廣告商看不到的地方,洗浴用品确實提供的是商場開架貨。
蘭多一般會用自帶的洗發露,但是今天可能來不及,總之他現在渾身散發着和奧斯卡一樣的薄荷味道。
參雜一點蘭多常用的橘子味香水。
蘭多的香水使用一直讓奧斯卡感到很困惑。
不像奧斯卡一貫能偷懶就偷懶,有啥用啥,有的時候就塗止汗露。
蘭多的香水選擇簡直就是一個大型果園。
奧斯卡聞到過各種水果的味道,葡萄柚,柑橘是最常見的。
‘為什麼他要一邊留胡子裝成熟,一邊用這種幼稚的果味香水。’
奧斯卡經常覺得自己隊友是個自相矛盾的謎團。
“哪裡奇怪了啊,我們英國人都這樣。”蘭多說。
是嗎?
英國人都是這樣,奇怪的嗎?
即使在英國住了十多年,淳樸的澳大利亞青年依然感到疑惑。
奧斯卡想到了自己在網上沖浪刷到過的一首歌
‘gay or european.’(是gay還是歐洲人)
可能歐洲人都這樣吧。
感到文化隔閡的考拉自我安慰。
“那西班牙人呢?”
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