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銀發美青年冷笑了一下,才緩緩的撫摸上了我呆怔的臉頰,
“即使我是那個男人欽定的三個教子之一,混血加殘廢,讓我在其他人眼裡,也已經是個棄子了,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執意要将尼閣拉斯派來跟随我,或許我已經死在了法國,根本無法來見你,
理查德已經老了,在争奪教皇之位的血腥漩渦裡,他也護不住我,
所以,我的結局,已經注定,
要麼放手一搏,登上權利的巅峰,
要麼落敗,成為别人底下踏腳的屍骨,不會再有第三種可能。”
頓了頓,華櫻透才停下了手,将頭靠在我的耳畔,緩緩低聲說,
“而無論結果如何,對于你,我都不會再放手,
如果我赢了,我将為你戴上月桂的冠冕,和我一起加冕為王,
如果我輸了,我也會和你一起,飲下最後一杯毒酒,在永恒不變的白玫瑰花圃裡,相擁着長眠……”
銀發美青年明明說着堪稱“殘酷任性”的言語,我的肩膀上卻蓦然感覺到些微的濕意,他最後蹭了蹭我的側頸,才輕笑出聲,
“呵~黑澤,這樣卑劣無能的我,你一定很失望吧,你還會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你記住,此時此刻,我隻給你唯一的一次機會,
如果你執意要走的話,那就在你離開之前,親手終結我吧……”
他說着,突然放開我,在我的手裡塞上了一把銀色的短刃匕首,似乎是他最後的貼身武器,平時都是倒插在那個特制輪椅的空心扶手裡。
頓時,我的手顫抖了一下,然後無比慌亂的說“透先生,你,你這是幹什麼?這也太危險了……”
我竭力的想要把匕首放下,卻被華櫻透牢牢的握住了手心,還在慌亂中,被他牽引到,正對他心髒的位置,聽他溫柔出聲,
“來選擇吧,黑澤,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甘之如饴,
當這裡的血流盡,你将重新獲得自由……”
銀發美青年的聲線低啞朦胧,如同在闡述一場令人沉醉不醒的美夢,
我的手被他握得緊緊的,甚至那銳利的刀尖已經抵上了他的胸膛,而華櫻透卻面不改色的垂眸凝視着我顫抖的唇瓣,眼底滿是呼之欲出的愛憐和癡迷,
導緻他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極端的兩極化,
仿佛一邊靈魂拼命的伸手想要挽留我,另一邊靈魂,卻釋然的閉上了眼睛,唇邊含笑的想要永眠于地下。
在這極緻的拉扯之間,我的心髒,也終于受不了的崩潰了,
我竭力的掙脫了華櫻透按住我的寬大手掌,将那把短刃匕首摔到地上,然後憤怒的擡頭,堵上了銀發青年那淡色的薄唇,
在短暫的親吻和眼淚的間隙中,我才自那僵硬住的微涼唇瓣上離開,仰臉直視着華櫻透驟然發亮的金色瞳孔,忍無可忍的大聲說,
“透先生,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軟弱!
既然那麼想要我,那就來追上我吃掉我啊!
為什麼要逼我做那麼殘忍的選擇……”
我情緒激動的喘了一口氣,才避開了他太過灼熱的眼神,害羞得眼睫都在不停的顫動,就像剛破繭的蝶在不安的振翅,卻仍然小聲的抱怨道,
“透先生真是太狡猾了,明明,無論你想對我做什麼,
我也已經……無法抗拒你了……”
我的話音剛落,空蕩蕩的房間裡,就響起了華櫻透暢快至極的大笑聲,
他伸手握住了我的肩膀,笑得我的身體,也随着他胸膛的起伏而微微顫動,
等到銀發美青年的笑聲停止以後,他才用一隻手扶住我的肩膀,另一隻手強硬的擡起我的下颌,緊緊的盯着我的眼眸,就像抓住了最飄渺的清風明月一般,露出了無比滿足的明亮的笑容,
“黑澤,我已經給了你最後的(寬恕),你也做出了選擇,
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如你所說的追上你吃掉你!
即使你日後反悔,我也不會再給你選擇的機會了……”
他一把将呆呆看着他笑容的我擁進懷裡,用他柔軟的舌尖充滿欲,望的舔舐着我的耳廓,在小巧的耳垂上反複無常的啃噬着,留下讓人臉紅心跳的私人印記,
才用無比性感的動人聲線,黏膩纏綿的将熱氣吹進了我的耳朵裡,
“因為我愛你,黑-澤-亞-可!
我愛你的骨,愛你的血,
我愛你的天真,也愛你的妥協,
你就是我唯一的金蘋果,為了守護你,就算要我變成最邪惡的巨龍,我也心甘情願!”
華櫻透擲地有聲的愛語,讓我整個人都仿佛被浸泡在了奇迹之地的溫泉池裡,
不止耳朵,連我的意識,都被他侵略得完全無法反抗,隻能陷落在那溫柔的泥沼裡,無法自拔,
這是他第二次一字一頓的說出我的名字,低柔的音調如同春風一般,愛撫過櫻桃樹的每一片嫩葉,激起全身的戰栗,
我全身無力的軟倒在銀發美青年同樣戰栗的胸膛裡,然後被他緊緊的摟住腰,毫不留情的攫住唇瓣,吻得氣喘籲籲,渾身肌膚都泛出了粉色,就連腳趾都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我羞恥得淚珠斷線般的滑落下來,又被華櫻透細緻的舔掉淚珠,然後順着那淚痕,再次品嘗着那份綿軟甘甜,
突然,門外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接着傳來尼閣拉斯鎮定的聲音,
“冕下,我已經将周圍檢查了一遍,一切正常,
接下來就請您和黑澤大人,在房間裡好好休息,盡量不要出這個改造有特殊玻璃的套房,以免被人從遠處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