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跳個舞如何?”
靳歡起身的動作微頓,餘光看見從遠處過來的身影,挑眉看向對面人,“我倒是想請,就是怕方二少不答應。”
方子華錯愕,當即反駁,“隻要你請,我肯定答應啊——啊!疼!”
陳瑞初松開手,又對着他脖子拍了一巴掌過去,“還請不請了?”
“你能不能下輕點手?!”方子華捂着發紅的耳朵控訴,“你再這樣我回頭就和伯外祖父說!”
“第一個問題,不能。
第二個問題,不用回頭,你要是想講我現在就讓人送你回去講個夠。”
一見她要來真的,方子華頓時慌了,“小姨,别别别,我就是開個玩笑,我馬上消失在你眼前,絕對不礙你的眼!”
話一說完,直接開溜。
陳瑞初嗤笑,這小破孩别的不會,這套油嘴滑舌倒是和他哥方子耀一模一樣。
她拉住靳歡,“歡歡,快點進來,我準備提前開始切蛋糕,第一塊必須給你!”
“等一下——”
靳歡攔住她,轉頭看向還在一旁的青年,将手中盒子遞過去,“最後那局你功勞最大。”
“不用,我——”
青年下意識想推脫,卻被人打斷,靳歡直接将盒子放到他外套口袋裡,“祝你生日快樂。”
太陽已經完全沉入海中,甲闆上的燈光亮起,彷佛這艘遊輪成為了海洋的中心。
青年站在夜風中,摸了摸口袋中的盒子,原來自己中途悄悄回消息時被她看見了,不然她怎麼會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他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告訴她自己的名字,想要追上去時發現甲闆上已經沒有了人影。
聯絡機裡媽媽又發來了消息,問他陪客人打牌結束了沒有,快點下去吃蛋糕了……
……
為了有更多的時間玩得盡興,陳瑞初将本來預定的七點半開始切蛋糕提前到了六點半。
随着她的第一刀落下,本來還尚且克制的氛圍開始完全被點燃起來。
裡裡外外,盡是歡呼聲。
陳瑞初将蛋糕刀遞給服務員,讓他們繼續切了擺好方便自取,自己則提着裙擺直接下了台子過來找靳歡。
将她歪掉的生日帽扶正,靳歡眨了眨眼睛,“生日快樂。”
陳瑞初樂得停不下來,把攝影師喊了過來,“歡歡,來,我們一起拍幾張照!”
拍完照,靳歡又被她拉着去跳了第一支舞,幸好兩人以前在高中時就經常一起跳,各自都會男步,要不然還真跳不了。
第一支舞曲快要結束時,陳瑞初忽然湊近,說了句什麼,但周圍太吵了,靳歡根本沒聽清,要再問時,陳瑞初卻已經松了手做了個飛吻的姿勢藏入了人群中。
樂隊已經開始演奏第二支曲子。
一隻小麥色皮膚的手伸到她面前,“小姐,可以請你跳個舞嗎?”
重新進入舞池,跳完一曲,對方還有要繼續的意思,靳歡婉拒,“抱歉,我累了。”
她繞過人群,走到一旁卡座處,正要坐下喝杯酒,忽然發現剛剛那人也追了上來,“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男人問這一句隻是當個流程而已,問完不等回答就要坐下,卻忽然聽見一句“不可以”。
男人明顯有些錯愕,但很快恢複如常,“是我哪裡得罪小姐了嗎?”
靳歡看着他故意解開的領口,着實提不起興緻,直接不再繞圈子,“我對一夜情沒興趣。”
男人依舊不肯放棄,“不試試怎麼知道有沒有興趣?”
靳歡歎氣,随口扯了個謊,“我有未婚夫。”
男人面色瞬間難堪起來,但是卻又依舊有些舍不得走。
靳歡喝了口酒,淡定補充,“我們是家族聯姻,他很愛面子。”
所以如果被發現了,她的未婚夫奈何不了她,但一定能奈何得了他。
男人不敢再猶豫,自顧自找了個台階,尴尬笑了幾聲離開了。
人一走,周圍空氣裡那種沉沉似檀香的香水味瞬間淡了不少。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噴在身上的,剛剛一起跳舞時還沒有的。
靳歡一向喜歡各種水果味,尤其是荔枝和柑橘類,對各種檀香龍涎香等完全沒興趣,她站起身本是想換個空氣新鮮的位置坐下,沒想到忽然看見了一個有些意外的人。
言承?他怎麼在這裡?
靳歡疑惑完,才忽然想到言承現在簽在了瑞初家的公司裡,要是來參加瑞初的生日會倒是也能說的過去。
隻是他臉色似乎有些過于蒼白了,身體不舒服?
她點頭打了個招呼,另外找個位置坐下時,就看見他也走了過來坐下。
靳歡擡頭看他,“暈船?”
言承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有點。”
他是上船後才發現自己暈船,強迫自己在房間休息了一整天,就是為了能夠在晚上打起精神出來邀請她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