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癢又熱,靳歡呼吸急促起來,在躲開之前徹底陷入任人擺布的地步,被人拽住一同墜入無邊際的沉淪。
直到過了不知多久,才因為渾身的黏膩汗意喚回半毫清醒。
她腦子如同漿糊,但執意要去洗澡。迷迷糊糊中,在自己腳從床上落地之前,被人托住腰|臀帶入浴室,水聲響在耳邊,熱氣蒸騰,密密麻麻的吻仍舊似雨點,靳歡不耐,要把人推開,卻反倒被人禁锢得更緊。
生氣之下,直接狠狠咬了一口上去。
可眼前人卻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反倒是輕笑出聲。
沙啞又帶着蠱惑。
靳歡被刺激到,在水霧中盡力睜開眼,試圖看清面前人的神色,是否如她所想的一樣失控——
可視線還沒聚焦,就陷入新一輪的失重感中。
那顆智齒被舌尖撩撥到滿是酸意,深入骨髓的愉悅滲入。
海水浪潮之下,靳歡早已分不清遊輪是不是在搖晃。
……
一夜深睡。
無夢而醒。
靳歡睜開眼,被光線刺到立馬又扯上了被子,直到口渴得受不了,才再次懶洋洋翻了個身,準備起床起倒水。
這時她才看見坐在床頭沙發上辦公的某人。
昨晚的記憶一瞬間全部湧現出來,身體似乎還記得歡愉的味道,隻是回想起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靳歡晃晃腦袋,試圖阻止記憶的複現。
一杯水适時地被送到她面前來,靳歡接過,一口氣喝了幹淨,靠在床頭上放空腦袋。
沙發的人接過空水杯,起身又去倒了一杯,見她不接,便放在床頭櫃上,她伸手就可以夠到的地方。
誰都沒說話。
靳歡側過眸,看着他低頭看筆記本屏幕的冷靜側臉,剛剛記憶沖擊帶來的混亂不知不覺中散去,後知後覺感到幾分滿意來。
醒來後沒有繼續被糾纏的感覺果真不錯。
畢竟山珍海味再好吃,剛吃過再遇見也會膩歪,而之前她的每一任男友,隻要關系維系到了床上這一步的,無一例外總是格外纏人。
靳歡若有所悟,這大概就是炮|友的好處,既可以滿足生理需求,還沒有情感負擔。
唔,就是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手機不知道去哪兒了,靳歡到處摸索,手機還沒找到,倒是惹得沙發上的人擡頭看來,“找什麼?”
“手機——”靳歡随口應道,下一刻一擡頭卻沒忍住笑出聲來。
适才因為角度問題,她都沒注意到商澈川下巴底下的那枚鮮紅的咬印。
誰留下的,不言自明。
靳歡回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下了這麼重的口,隻是眸子卻倏然亮堂起來,還别說,第一眼覺得違和,第二眼卻覺得這張臉加上這個咬痕别有一番滋味。
越是高冷禁欲,越是反差感十足。
靳歡忽然想起來之前家中那幅怎麼畫都感覺缺點東西的畫,她現在好似明白過來她一直找尋的那種若隐若現的東西是什麼了。
可惜了,畫現在不在跟前,沒有辦法立馬實踐。
她走神的期間,手機已經被人找到遞了過來。
靳歡眨眨眼,接過來後順勢趴在床沿,一邊解鎖手機一邊随意和沙發上的人說話。
說了幾句,靳歡忽然好奇,“澈川哥,你之前真的沒有過女朋友?”
“沒有。”
“好吧……”靳歡歪歪腦袋,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奇怪,試探道,“你不會是第一次吧?”
她雖這樣問,但其實心裡根本沒想過他是第一次,畢竟這人昨夜的表現太過于優秀。
可是問題抛出去半晌,沒聽到回應。
靳歡若有所覺擡頭,正好看見沙發上的人嘴唇微動,像是要開口回應。
她莫名一慌,害怕他真吐出來“是”這個字,反應過來之前已經開口打斷,“啊,手機裡怎麼這麼多消息!”
本是因為不想聽答案而裝模作樣看手機,但是沒想到遊輪通訊APP裡的确有好多消息。
很長一串,連醫生發過來的都有。
靳歡略過那一團,直接先看陳瑞初發來的。
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什麼?!
澄明昨夜忽然來了,到處找她,現在人就在她套房門口守着?!
這可是海上,他是怎麼追上來的?
靳歡太過于震驚,一時之間甚至沒想到船離岸時商澈川也不在的,昨晚不照樣出現在了船上。
她腦瓜子嗡嗡,連着喝了幾口水試圖冷靜一下,結果水杯還沒放下,就先聽到了敲門聲——
見商澈川起身要去開門,靳歡吓了一跳,迅速從床上滑下來将人攔住,“我去。”
穿上風衣同時掃了一眼沙發的位置,靳歡迅速拿定主意,指了指裡側窗邊上的椅子,“你先坐在這邊,這裡不容易被人看見。”
商澈川眉頭皺起,“為什麼不能被人看見?”
這話問得,讓靳歡覺出幾分好笑來,“澈川哥,一夜情的關系還是不适合被人知道吧?”
說罷用眼神催促人趕快坐過去,自己則要去開門,但是卻再次被人攔住胳膊,商澈川眉頭皺更緊,“一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