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是!真是不知廉恥,都被人趕出門了,還恬不知恥地上趕着!阿姝,你可不能輕易放過她。”
“那當然!”既然之前的教訓還不夠,那她這次就要好好教訓她一番,鄭姝環抱雙手,眼底冷意更甚,她斜瞥了一眼姜棠。
左邊的女子立刻領悟了她的意思,親熱地拉着姜棠的胳膊:“你說她平日裡總那麼欺負你,我們這麼幫你,你會配合我們的吧?”
姜棠當然知道她們的意思,上次在威遠侯府,就是她幫她們騙人去了冰湖,還險些鬧出人命來,幸好祖母和父親都是站在她這邊的,隻是威遠侯府勢大,鄭姝行事更是膽大,這次她們不會又想……
上次的事之後,她總覺得姜扶楹看她的眼神有些滲人,害得她做了好幾次姜扶楹找她索命的噩夢,弄得她睡覺都不敢熄燈了,現下再做這種事,姜棠不免有些猶豫。
正當她沉默的當口,鄭姝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正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道冷冰冰的聲音,吓得她渾身一顫。
說着這種事突然被人抓包,任誰心裡都要顫三顫。
她回過頭,看見來人并不認識,就帶着審視的目光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見他一身武将裝束,不像京中打扮,估摸着就是個西關軍隊中的小将,反正她也沒說什麼,回頭隻要找兄長幫忙警告他一句别亂說就行。
姜棠心裡卻是又驚又怕,見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腿就忍不住發軟,想往後退,手卻被明見拉着,動彈不得。
賀衡沒想到自己隻是送個東西就聽到她們在背後撺掇人,不用猜他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賀衡常年在戰場厮殺,最讨厭這種背後耍陰招的手段,聽到這種事,眉眼頓時陰沉下來,周身的殺伐氣息不必藏,也藏不住。
不屑之餘,想到剛剛她沒應聲,估計也是不屑與她們為伍,畢竟她是池雨眠的好友,賀衡與池雨眠相識多年,自然相信她的眼光。
“姜姑娘,我有話對你說。”
賀衡冷冰冰的目光驟然掃過來,明見吓得手一抖,就這樣松開了姜棠。
姜棠求助的目光忍不住看向鄭姝,鄭姝視若無睹地轉身走了。
姜扶楹離開戲台後,在離齊家後門近的地方繞了半晌,也沒等到池雨眠。
怎麼回事?
姜扶楹來回踱步,她沒見過魏晉,不能确認齊銘和魏晉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所以隻能把池雨眠叫來,趁着宴會人多,遠遠看上一眼,得先确認了身份,若他真是魏晉,她們也好查清楚這背後的緣由。
但又怕是自己認錯,池雨眠等了他這麼多年,如果到最後是空歡喜一場,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希望,所以她給池雨眠的信裡隻說了是有事相商,并沒提到具體事由。
畢竟是來客,總在後門轉悠難免引人注意,姜扶楹腳步轉了轉,最後囑托雲奚在附近盯着,有情況就來報,她心裡還惦記着顧霁的案子,想去找沈儉問問前因後果。
穿過小道,就是兩院之間,左邊是荷塘水榭,右邊是練武場,沈儉一定在水榭。
姜扶楹正準備招手叫來小厮,讓人去請沈儉。
不料手伸到一半,剛張口,突然,一個沉穩的力道在姜扶楹毫無覺察的時候出現一下按下她的手,同時攬住她的肩膀,就這樣不容置疑地一把把她拉到月洞門後。
莫名熟悉地氣息倏然之間完全籠罩在她周身。
姜扶楹心頭一跳,呼吸都漏了一拍。
謝硯!
下一刻,姜扶楹就這麼突兀地聽見一個谄媚的聲音:“太子殿下!”
祁钰?祁钰怎麼會來齊家的壽宴?如果剛剛謝硯沒有拉住她,或許會和祁钰正面撞上。
姜扶楹原本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等到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進了水榭,謝硯蓦然松了手。
姜扶楹想轉身,但兩人靠的太近,謝硯沉緩的呼吸聲若隐若現。
姜扶楹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退了半步,想走,謝硯的手卻像鐵鉗一般突然握住她的胳膊,姜扶楹被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謝大人?”姜扶楹一擡眼,對上謝硯漆黑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謝硯一身黑衣,眉眼微壓,眼底晦暗不明,銳利的視線直接穿透帷帽,看進她眼底,一切僞裝都無處可逃。
姜扶楹心裡突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