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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暴雨歸港·啟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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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赤鱲角機場的廊橋透着鹹腥海風,楊晟深吸一口氣,久違的潮濕空氣裡夾雜着記憶中的味道。電子屏的紅光在視網膜上烙下印記,他随着人流踏入悶熱的接機大廳。

郭明德揮舞的熒光接機牌在玻璃幕牆外暈開血色光斑,花襯衫下隆起的小腹比兩年前更顯眼。

“北京仔!”郭明德用凍檸茶碰他手背,冰霧凝在腕表鏡面,“你大佬今早派人來車房……”

雷聲炸響,楊晟的目光落在寶馬M4車門上三道猙獰的刮痕——從後視鏡貫穿到油箱蓋,像某種猛獸的爪印。

港式普通話混着古龍水撲來:“今晚蘭桂坊包場,你中意的那幾個model我都……”

“去淺水灣。”楊晟鑽進車後座,車窗隔絕了郭明德錯愕的臉。

他掏出手機,屏保是葉觀瀾睡顔,前夜批閱文件到淩晨的男人,睫毛在晨光中像沾着露水的鴉羽。

給葉觀瀾發完平安訊息,郭明德才悻悻上車:“給你接風洗塵哇,真不去?”

楊晟搖頭:“今天先不去了。”

郭明德隻好打電話給其他人,說取消今晚的聚會。

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一片扇形的凄涼刑場,楊晟的身影與母親沉溺的海洋在外頭交疊。

車子剛駛出機場高速不久,郭明德突然猛打方向盤:“叼!後面架給色豐田跟咗三個路口!”

後視鏡裡,改裝車氙氣大燈刺破雨幕,兩輛黑色豐田始終保持着三個車位的距離,車牌被污泥糊成團肮髒的墨迹。

“不用理,讓他們跟着。”

他這次返港一反常态,不僅沒有低調走水路,反而高調召集舊日玩伴,借着郭明德生日宴大張旗鼓。果不其然,抵港當天下午,八卦雜志就把他送上了頭條——這正是他要的效果。

要讓楊家人知道,他楊晟回來了,而且暫時不打算回北京。

這天郭明德的生日宴結束後,衆人轉場俱樂部時,意料之中的“偶遇”終于上演,楊謙來找他了。

楊晟對此早有預料,但楊謙的出現時間卻比他預想的要晚一些。

自從他下飛機的那一刻起,楊謙的人就一路尾随至淺水灣,楊晟對此心知肚明,卻并未加以幹涉,任由他們跟了幾天。

他這次回來就是要攪渾水的。

楊謙坐在一輛豪華轎車内,車窗緩緩降下,他冷眼打量着楊晟,語氣冰冷:“父親的祭日你都沒回來,如今卻為了一個生日宴如此殷勤。”

楊晟似乎已經喝了不少,聞言便摟過身旁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的超模,笑着回應:“喲,這不是我大哥嗎?哦,現在應該尊稱您一聲楊董才對。楊董,好久不見啊。”

楊謙對他的厭惡毫不掩飾:“你這次回來到底想幹什麼?”

楊晟攤開雙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玩玩而已啦,給我死黨過生日嘛。”

楊謙冷哼一聲:“最好如此,别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

話音剛落,楊謙的車便疾馳而去,沒有給楊晟任何回應的機會。

郭明德和幾位朋友談笑風生地走出來,眼角餘光瞥見了楊謙的車,但他并未多言,隻是招呼大家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待衆人全部離開後,楊晟的笑容瞬間消失,郭明德剛按下車門鎖,就聽見“咔嗒”一聲——副駕的雪茄剪咬斷了哈瓦那的茄帽。

“他來幹什麼?”郭明德轉動方向盤拐上公主道,輪胎碾過積水濺起霓虹碎影。

楊晟沒急着點火,指尖搓揉着煙絲:“怕我搶他棺材本咯。”

雪茄頭在車載點煙器上轉了七圈半,橙紅火光映亮他鎖骨處的舊疤。

郭明德瞥了眼後視鏡,突然猛打方向盤。車身擦着路障沖進隧道,楊晟的後腦勺重重磕在頭枕上,雪茄灰簌簌落在GUCCI蛇紋靴面。

“明天約班人飙車?”郭明德單手扯松領帶,“上個月剛撞廢輛918,現在全港保險公司都把我拉黑名單。”

隧道頂燈在楊晟臉上投下栅欄狀陰影:“那就玩點更刺激的。”他忽然搖下車窗,暴雨後的冷風瞬間灌入車廂,“比如......”

濕漉漉的食指在霧蒙蒙的玻璃上畫了個救護車标志。

郭明德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沉默在車廂裡蔓延,最終楊晟隻是深吸一口雪茄,任由煙霧模糊了表情。

郭明德也不追問了。

當楊晟拜托他查父母死因時,郭明德就明白了——林绮岚的“意外溺亡”,恐怕藏着更深的秘密。後視鏡裡,那兩輛豐田依舊如影随形,就像年少時他們在賽車時的幻影。

次日正午,楊晟醒來時,郭明德已經處理完事務回來了。兩人慢悠悠地用了午餐,楊晟說讓郭明德陪他一同前往太平山祖宅去一趟。

郭明德問他:“去哪裡做什麼?”

“回去燒個香。”楊晟将最後一口湯吃完,擦了擦嘴,“順便把我媽咪的一些東西都帶回來。”

郭明德一頓:“好哇。”

兩年前走的時候,楊晟沒有帶走任何關于母親的東西,當時他手無縛雞之力,連打架都赢不了楊謙的保镖。

去北京也是落荒而逃,哪裡還帶的走母親的遺物。

飯後倆人一起來了祖宅,聽郭明德說這裡已經沒人住了,父親死後全部搬走了,隻有打掃衛生的兩個老人看宅。

自從楊啟銘去世後,這房子便被挂出去準備賣掉,但兩年了,依舊沒有賣出去,不知道是不想因為幾十億的價格。

楊晟以前也不住這裡,他的房子和郭明德房子一樣,都在淺水灣,母親沒去世前,他還每周回來一次,去世後,他甚至一年都來不了一回。

所以這房子如今是什麼樣子,在他記憶裡已經陌生了。

車子停在門口,郭明德按了按喇叭,過了五分鐘,雕花鐵門才緩緩打開一側,接着露出一個老者的臉。

楊晟記得他,這是老爺子以前的管家——福伯。

楊晟推開門下車,站在門口四處張望,對他來說這裡已經很陌生了,家的味道也不複存在。

“福伯,還記得我嗎?”

福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渾濁的眼睛又看向郭明德,這才認出了楊晟。

“哇,細少爺,你怎麼在這裡啊?”

楊晟點了一根煙抽着,用下巴指了指身後的宅子。

“來給爹地媽咪燒柱香啊。”

福伯興高采烈地将他迎了進去。

楊晟母親林绮岚在世時,對家裡的傭人都很好,因此在她去世至今,依舊有人會念叨她的好。

愛屋及烏,楊家人都不疼楊晟,但近身的幾個老人卻各個都很尊重他。

房子保護的很不錯,一塵不染,院子裡的花草樹木都修整過,不像是被遺棄的宅子。

上一次踏進這裡,還是宣布遺産的時候,當天楊晟喝了酒,老頭子百億資産隻留給他一個億,那時候心情說不上多好。

但現在想想,他倒是很感謝楊家人将他趕出去。

玄關鏡框裡,全家福被雨水洇開一角,少年楊晟的領結正勒在如今喉結的位置。

“玩物喪志的東西,讨打!”

楊晟看着照片中自己領結處,突然覺得自己呼吸都不順暢了,他擡手扯斷領帶,蠶絲布料撕裂聲在空氣中格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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