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要調查屍體,老警察爽快地帶他到辦公室,遞過來一份資料。
楚星宿額角跳了下,不由道:“必須看資料麼?”
這些人辦事雖然規矩,卻也實在死闆。當然,倘若夏容在這兒,肯定會跟他講道理,規矩是切合大多數人的習慣,他最好要習慣。
楚星宿接過資料,象征性看了兩眼,徑直問:“發現藏屍體的地方在哪兒?”
老警察:“在城南的牆面,屍體被砌進了牆内。據案發路人的口述,他們在此歇息,看見那藝術牆上有一根頭發,一時興起便拔了下,沒想到把一具屍體拔了出來。”
說罷,楚星宿道:“警官,下回可以嘴上說清楚的,就不要給我看資料了,我暈字。”
老警察:“……”
“奇怪,你一點兒也不像序列者。”老警察嘀咕道,“比起昨天來的序列者,你更像是一個流氓,瘾君子。”
楚星宿停頓了下,說道:“老前輩,序列者有很多類型,你以後會大開眼界的。”
要是讓對方見到除夏容外的序列者,怕不是颠覆三觀,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從此将他們劃入罪犯的範疇。何嘗不是一種重構三觀的開始。
告别老警察,他驅車來到江邊的橋底下,那兒果然有一面極大的牆,上面被塗鴉了不少黑紅的圖案,非常刺目。
但架不住年輕人喜歡,另類的塗鴉吸引了許多獵奇心态的觀衆,經常來此處觀摩。連情侶們也來打卡約會。
現在發生這起藏匿屍體的案件後,莫不是再也沒人敢來了。
楚星宿走近,此時的牆面已經被推了個人形出來,巧就巧在,圖案有一個角,而屍體就在這個角下被發現。
搜查的警察應該沒多想,隻将周圍搜查一遍後,确認沒有找到其他屍體。
楚星宿也循規蹈矩地環視一圈,除了最大的那面牆,其他牆都是一米高左右,顯然,不可能再藏匿其他的屍體。
所以,隻有這一具屍體,根據時間來算,藏了也有段時間。且看,無論是被廢墟下的手,還是雷家斯家之間的犧牲品,死者都死得可惜。要知道,有自愈能力的序列者,哪怕尚未覺醒序列能力,也是塊好料子,多少體能者求之不得。
如此殘鬥暴殄天物,簡直令人發指。楚星宿心說,這行事邏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不顧死活,尤其是序列者的死活。如此看來,非常接近燒他房子的兇手。
房子被燒時,如果楚星宿也在場,縱火兇手絕對會取他腦袋,而不是考慮壓榨序列者的牛逼價值。
繼續繞着走了一圈,楚星宿半蹲下來,端詳牆角的花草。這時,走來一對情侶,發色奇異,似是剛做好發型便來約會,女人手上戴着锒铛響的手鍊,一圈又一圈,像套了半隻袖子;男人則穿寬大的短袖,左臂紋着黑漆漆的紋身,好一條大花臂。
楚星宿打招呼道:“兩位,這裡被封鎖了,最好不要進來。”
女人呆呆地盯着他,半晌,拉了旁邊男友的手,說:“阿路,這人是不是警察呀?”
男人神情漠然:“瞧着不像。”
女人歎了口氣:“可惜那天沒認真看人家長相。”
聽着有點不對勁兒,楚星宿問:“你們是否知道些什麼?”
女人回答:“牆裡的屍體是我們發現的,可吓人了,嘴巴大得被割開了一樣。”
楚星宿打量他們,這對小情侶相貌出色,打扮新奇中透出一絲詭異,他便贊歎道:“你們心理承受能力很好啊。”
正常人怎麼也要吓出三天三夜的心理陰影,這兩人卻強悍如斯,仿佛不受一分一毫影響,甚至重返現場,繼續欣賞。膽子必是鋼鐵做的,刀槍不破。
女人似乎對他很感興趣,說:“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欣賞塗鴉呢,所以,我們又來了一趟。”
楚星宿:“原來如此。倒是沒壞了你們的好興緻。”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男人擡起一雙淡漠的眸子,卻是直勾勾的審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