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宿想了下,說道:“我是警方的執行人員,過來搜集證據。”
男人顯得不友善,女人卻熱情萬分,好奇道:“警察,有什麼新發現嗎?能找出兇手是誰嘛。”
楚星宿:“昨天才收的案件,離真兇還有十萬八千裡。”
相比女人的求知若渴,男人極為冷淡,說:“牡丹,我們走吧,别妨礙警方辦案。”
女人露出幾分不舍,眼巴巴望着楚星宿,似是盼望他挽留自己,留下做個口供之類的。
楚星宿果然出聲,叫住他們:“兩位先别走。”
女人開心地道:“有什麼要問的?我們都會配合的。”
楚星宿:“你們當時約會為什麼會選擇這裡,有什麼寓意嗎?”
男人冰冷道:“我們做筆錄的時候已經說過了。”
好吧,楚星宿懊惱,愣是偏偏沒看資料上的筆錄,全儀仗老前輩說過的,沒說過的,他就不知道。
一般來講,路人是不會理解警察玩忽職守的。于是,楚星宿道:“我沒帶資料過來呢,能否勞駕你再說一遍?”
女人興高采烈:“行啊,我們把屍體看了個透,連他傷口有多少處都知道呢!”
楚星宿驚歎:“當真?沒想到你們觀察力也挺厲害。”
該說不說,實在适合進警局,一起挑起查案扛把子。
女人滔滔不絕,屬于那種祖宗十八代乃至家中幾條狗都會巨無細遺地供出來,若不是相識在藏屍案現場,隻怕都要請他到家裡喝上一壺熱茶。
楚星宿打住道:“多謝,不過有些事情,不必講那麼清楚的。”
要是再講下去,指不定就談到她和男友的床事上了。
男人闆着一張臉,對女人的态度更像是同事而不是情侶,警告道:“牡丹,透露過多信息,會被滅口的。”
楚星宿樂了,是他落伍了,不僅跟高中生有代溝,更是跟年輕情侶有鴻溝,連情侶之間的相處模式也看不明白了。
女人道:“怎麼可能會滅口,你别吓人。”
男人說:“建議你信。”
女人搔了搔臉,好像是信了,變得小心起來,跟楚星宿道:“警察叔叔,我們先回去了哈,以免夜長夢多。”
楚星宿又問:“你們是怎麼想到拔牆上的發絲?遠處看是不是更像一根雜草?”
男人已經轉身,女人則揮揮手,開朗道:“誰知道呢,這屍體夠我們做好幾天噩夢了,不聊啦!拜拜!”
楚星宿隻能目送他們離開。之後,他沿着牆附近又尋了一遍,翻天覆地般,也沒刨出有用的線索,是他找錯了地方麼?盡管案發現場不是第一行兇現場,也不至于沒有一條線索吧。
再然後,楚星宿回到警局,終究是認命,坐下來挑燈看資料。
翻開資料第一頁,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
他閉上一隻眼,用剩下的眼睛一目十行,速度極快,急着投胎,直至落到路人情侶的筆錄。
楚星宿愣住,又對了一遍。确認名字着實不一樣,資料上的情侶叫黃某,女友是阿芽。而他今日碰見的,一個叫阿路,一個叫牡丹,完全兩模兩樣。那對情侶是被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