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哪方派來的人?!楚星宿不由疑惑,挺膽大包天啊。而且,根據定律,重回藏屍現場的指不定便是抛屍的那個。
猜測一出,愈發顯得合理。畢竟,哪有人無端端會去拔牆上的毛,然後以如此刁鑽的角度拔出屍體,這也就算了,居然還意猶未盡地重返舊地,仿佛賭定了警察不會逮住他們。
或者說,即使被警察發現了,他們也笃定自己絕對能逃脫。除了序列者,還有誰能做到?
楚星宿眼皮微跳,序列者已經多得數不過來。隊長真是害他不淺,這麼深的水也要拖他下來,要死大家一起死是吧。
棺材就在眼前,隻等他躺下了。
楚星宿找來老刑警,問道:“有那對目擊情侶的錄像嗎?”
老警察帶他到監控室,讓人調出記錄,等畫面放大後,果然對不上那對情侶的面孔。楚星宿再一細想,便發現,其實處處透着不對勁兒。譬如,那對假情侶更像是關系好的同事,而不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錄像裡,男人頭發基本還原,左臂的紋身也接近,女人同樣如此,身形與胖瘦都一緻,聲音也是特意模仿過的,要說唯一的漏洞,便是,假的樣貌更為出衆。
那對假情侶當時就在藏屍現場,知道目擊者的特征。沒準剛把屍體砌入牆内,恰好來了一對情侶約會,他們隻能被迫停下,同時記下了情侶的打扮特點。
楚星宿梳理清楚關系,道:“有那對情侶的地址麼?”
相處不超半天,老警察已然了解他的辦事規律,邊遞過無人問津的資料,邊指了一下:“調停者,地址在這裡。”
楚星宿絲毫不慌,接過來,畫了個圈。
老警察以為案件有進展,頗為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已經找到真兇了?”
萬萬沒想到,老警察雖然不認可他的序列者形象,卻也對他寄予厚望,盼望早日捉拿兇手歸案。
鑒于是自己犯下的錯,苦也要自己咽下,楚星宿回道:“很接近了。”
縱使那對假情侶不是嫌疑人,從犯肯定跑不了。
楚星宿跟夏容說了此事,需要他調動人手去查牆附近的居民,隊長痛快地答應,調查結果大概兩天後出。
不過,在夏容看來,廢墟隻是一個傳說中的組織,不一定真實存在,先不要管。他懷疑藏屍案的真兇,是斯家秘密培養的序列者,沒控制住所以出來犯案。楚星宿便把老警察的話轉達,能查到廢墟的線索,隻不過再查下去要耗費更多警力。
如果真的如夏容所說,斯家還有一張底牌,不至于縱容尤賀的壞脾氣,與連鳴形成鮮明對比。
所以,楚星宿堅持認為,是廢墟。
更别說那對假情侶說的話,男人特意警告過,女人胡亂多說的話,會被滅口。他本以為是伴侶之間的小情趣,沒曾想居然是真話,他們極有可能是廢墟的手下,聽從老大的吩咐。
臨走前,老警察遞來一份曆年舊案的資料,坦誠道:“調停者,這裡頭都是多年未破的懸案,估計都和野生的序列者有關。”
楚星宿歎了一聲,說:“老前輩,懸案之所以是懸案,是你們辦事不力啊。”别什麼都賴序列者身上。
老警察搖頭道:“不是,我們盡力了。”
楚星宿正要婉拒,又想到夏容約他吃飯,便接了過來,欣然道:“謝了,今天有個人能幫我看資料。”
“……”老警察難以置信地望他,又說道,“調停……不,小夥子,你真是序列者?”
楚星宿攤開雙手,反問道:“我哪裡不像?”
老警察露出費解的眼神,好似也看不懂了,如老鷹一般緊盯他。
最後,對方放松警惕,說道:
“也不是不像,我做警察二十多年,沒見過你這般英俊得像二流子的。”
楚星宿:“過獎!”
他一向對褒貶照單全收,隻要開口了,皆是對他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