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夏容約的地點變得接地氣許多,在他的家裡。他們在陽台,光天化日之下,對着太陽飲酒作詩。
夏容一連開了六瓶酒窖的紅酒,有點不好意思地感慨道:“上任主人舍不得喝,全便宜我們了。”
楚星宿聳肩,靠在椅子上,舒服放松的姿勢。
按照慣例,夏容不會開頭就談正事,而是掰扯掰扯幾句,等到困意卷來,再來切入正題。楚星宿做好了聽廢話的準備。
夏容抿了兩口酒,開口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已經不敢預料以後的事。”
楚星宿:“燒我房子的人還沒找到呢,隊長,你再堅持一下。”
夏容眉頭緊鎖,格外憂慮:“我們還能活着找到兇手嗎?”
楚星宿十分肯定:“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可以。”
夏容:“……”
這話顯然讓隊長的腦袋過載了,他又猛灌自己一瓶酒,毫無顧忌道:“我碰不到對的人,恐怕要死不瞑目。”
楚星宿:“此話怎講?”
夏容比劃了個手勢,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碰到對的女孩了。”
楚星宿恍然大悟,随即道:“不礙事,隊長,你還有機會。”
這一下打開了奇怪的開關,夏容又跟他聊了不少,喝到情到濃時,從兜裡掏出老舊的懷表,感慨道:“為什麼我不能像老爸老媽那樣,碰上完美的愛情。”
楚星宿心說,隊長,你這執念也挺久了,不考慮看一下醫生嗎?
照目前的喝法,夏容隻怕是沒談及正事,便先醉死過去。
雖然幹他們序列者這一行,理智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但夏容這麼喝下去也實在危險,楚星宿不怕他喝暈,倒是怕他直接從陽台跳下去。
夏容醉醺醺,掰開手指逐條算道:“在軍校的時候,我就錯過一次,後來工作,又錯過了一次,我的人生還有幾回能讓我浪費啊。”
好像也沒有吧。楚星宿記得,隊長那時候就隻是隊長,并非是隊中最有女人緣的,而且,也沒哪一個瞎了眼的姑娘瞧上他。
不過,秉着做人的原則,楚星宿擡起一隻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沒幾次了,如果現在去死,那你就是死而有憾。”
夏容龇牙道:“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楚星宿:“沒事兒,有兄弟作陪,不風流也英勇。”
夏容抱着酒瓶子,說:“我想要老婆。”
楚星宿點點頭,見怪不怪了,熟練道:“會有的,隊長,今晚做個好夢。”
夏容隻差沒哇地一聲哭出來。見狀,楚星宿又提醒道:“要吐就吐廁所裡,再不行,吐旁邊的盆栽也行,不要吐我身上,我會翻臉的。”
夏容似乎更悲傷了,放開酒瓶子,改去抱一旁的青松,難過道:“我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遇見改變我一生的女人,我錯過太多了,嗚哇。”
楚星宿:“隊長,你清醒一點,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有了!”
夏容陷入呆滞,仿佛被盆栽戳死了。
楚星宿又叫了一聲:“隊長?”
夏容冷靜道:“我們談正事吧。”
楚星宿心安也,果然,夏容隻是瘋一陣,時間一到,他便會自動正常,鞭子都不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