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賀一拐一瘸地走,斯越想伸手扶他,再度被他格開,力道毫不客氣。
楚星宿看了直笑:“尤賀同學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連鳴低聲道:“我希望他永遠長不大。”
楚星宿回頭看他,訝異地挑眉,揶揄道:“連同學,你好像無意中說出了真心話。”
人呐,不怕一時洩露真心話,就怕整日長袖善舞,藏着顆玲珑心。連鳴顯然被家族鍛煉成了一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綢子,沒有回頭的餘地。
連鳴笑眼彎起,說道:“老師,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
楚星宿:“不如說我了解尤賀。”
除了暴躁,一覽無遺。
連鳴仍是笑眯眯:“在不知道兩家的關系之前,我和尤賀的關系很鐵。”
楚星宿感到意外:“然後呢?”
連鳴:“然後所有一切都變了。”
楚星宿一頓,道:“沒有改變的機會了嗎?”
連鳴靠在欄杆上,撐臉道:“老師,這話你得問尤賀。”意思便是,其實也有改善兩家關系的機會,但拒絕改變的那一方是尤賀,以及斯家。
楚星宿說:“這麼看來,雷家人還挺好,緻力于做慈善?”
連鳴笑道:“老師取笑我們家啊。”
楚星宿擺手道:“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隻是好奇你們靠什麼賺錢?”
任務進行了如此久,他也漸漸摸到些門道,明白斯家極有錢,本來就有錢,加上不必養龐大的體能者們,于是更有錢了,已是利滾利的境界。
相比之下,雷家盈利的方式有限,僅靠祖傳的劍術開館,看似風光,卻藏着一個緻命的隐患:要是雷家不能繼續保持極大的名氣,一旦斯家的名氣也跟了上來,便有可能讓斯家趁虛而入,分走一半的名氣,損失錢财利益。
更不要說,體能者團非常燒錢,培養出頭的概率隻比活着高一點,屬于吃力不讨好。
連鳴坦誠道:“老師,你查到的資料上寫的什麼,我們就是靠什麼賺錢的,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隐瞞。”
楚星宿便道:“那一般會隐瞞的事情,就是兩家的利益交換了?”
連鳴露出為難的神色,說:“老師,這個我真不知道,即使有,那也是他們的事兒,跟我和尤賀無關。”
楚星宿笑:“分得挺清楚嘛。”
連鳴有些無奈地摸額頭,走到一邊,似是想起什麼,講道:“老師,真的不下去跟我們玩一把嗎?”
楚星宿掃了下場内,熱浪般的人海能把他給吞了,小孩們熱情又興奮,他半截黃土露外邊,不消說,肯定格格不入。他回道:“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連鳴甚是苦惱,沒能邀請他進場。
“對了。”楚星宿問,“你有沒有注意過一個戴帽子的女生?”
他倒是想直接指出,那天射箭場的奇怪女生,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在場,所以,才隻說了戴帽子的特征。
畢竟,兩回都戴了帽子,跟本體似的。
聞言,連鳴眉眼一松,很是閑适道:“你指戴帽子麼?我們這裡有條不成文的小規則,隻要到了周五,便戴帽子玩,那時候,全校的師生都戴帽子。”
楚星宿不由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