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賀又跟斯越聊了幾句,挂斷電話。
楚星宿見狀,問道:“信号挺好的,看來我們不在地下室?”
尤賀的脾氣穩定了些,眼神變得平靜,暼過來,漫不經心地道:“在斯家,地下室同樣有信号。”
哦豁,這也能讓他抓到一個優點吹,倒是很有家族榮譽感。
這下能斷定,尤賀肯定不會跟斯越鬧掰,友情穩固得很。爛攤子是一時的,但友誼是一世的。
楚星宿笑了笑,同意道:“好吧,你說你有理,我總得順着你不是。”
尤賀咕哝道:“不用你順着我。”
楚星宿便又道:“那你們抓我過來,圖什麼呢?”
尤賀坐回原先的位置,神色難寐,有一塔沒一搭地說:“本來,斯家隻有一個序列者,雷家占了個先,借着舊序列者的光,看中了你,斯越不服輸,非要把你騙過來,關了再說。”
到底還是兩大家族紛争,多一個序列者,便多一個優勢。
在這個節骨眼上,楚星宿被牽扯進來,倒黴二字已經不足以描述。應該叫,夜路走多了,總會碰見鬼。
如何破出一線生機呢?
楚星宿打量尤賀,他站沒站姿,坐也沒坐姿,好似一把軟骨頭,頭皮緊緊貼着沙發,凹陷進去,躺得舒服。
還把制服丢在一旁,神情松散,說是盯他,更像是過來消磨時光的。
尤賀掃了他會兒,說:“老東西,你的頭還流血不?”
楚星宿往後摸了摸後腦勺,還真摸到一把溫熱的血,居然還沒幹,說明是剛撞不久的傷口。
這也可以解釋,為何他睜開眼後,頭還疼着,照理說,他的自愈能力完全能在睡夢中養好傷,直至他醒來。
他昏迷的時間絕對遠遠低于估算的時間了。
“……”他望着掌中的血,有些納悶道,“這得多大的桌角,才能碰出這麼多的血?”
尤賀輕哼道:“那你隻能問斯越了,我沒參與。”
楚星宿:“真的嗎?”
說實話,他不太相信呢,自己是序列者,不叫上幾個體能者搬動也就算了,單憑斯越一個公子哥當苦力,也不太可能提得動他。其中,尤賀絕對幫了一手。
怎麼眼下,這小子還不認了?
楚星宿将手中的血,慢慢地擦幹淨。尤賀應該被斯越千叮萬囑過,少言多做,看守他便行。
不過嘛,尤賀的嘴肯定比斯越的松很多。
果不其然,尤賀說:“老東西,你不信我就别問了,何必問了又問真的嗎。”
楚星宿微笑道:“你就不能喊我一聲老師麼?”
尤賀:“别扭,不喊。”
楚星宿:“那你們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尤賀瞟他一眼,悄無聲息地表示暴躁,說:“我們才剛關了你多久,這會兒就要想着被放?”
楚星宿:“這話說得,我想離開不是人之常情嘛。”
尤賀不吭聲了,還真的學會了斯越那套精髓,該安靜時就安靜。
楚星宿心說,看來有腦子的尤賀,變得不好對付了。
不一會兒,尤賀反過來打探道:“我聽說,你和那個夏容活了很久,序列者能活多久?是不是長生不老?”
楚星宿微頓,說道:“其實這個答案,隻要你一直活下去就知道了。”
尤賀皺起眉頭:“這不是廢話麼,我要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還用得着問你。”
楚星宿笑:“所以你自己就能找到答案,無需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