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賀沒好氣地道:“老子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而且斯越專業對口,肯定能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楚星宿明白地哦了一聲。
其實這小孩更像打不過他,要找幫手一樣。不過尤賀還沒生氣,再激下去,真給他挑出氣就不好了,楚星宿沒那麼缺德,逗小孩玩頂多解悶,不至于傷害人家的自尊心。
以及,根據尤賀剛才說的話,楚星宿心裡有一個猜測,但是不太确定,需要再試探一下。
他瞧着尤賀,不捉弄了,說道:“剛才那個問題,我還沒回答你。”
尤賀狐疑道:“什麼?”
聊得太長果然會把人繞暈,加上這小孩本來就金魚記憶,讓他回想起之前的話題,哪怕隻是幾分鐘前的,也着實為難人家了。楚星宿很是體諒,幫他回憶道:“就是包容你的原因,我還沒講呢。”
尤賀開始暴躁:“我操,你不是口渴不想講嗎?!”
楚星宿:“說得也對,如果你能找到水,我也可以喝了水再講。”
那杯子還在尤賀眼前,隻見他忍了又忍,表情換了好幾輪,終究把杯子裡的牛奶倒了,然後打給斯越。
“他要喝水,你來的時候帶一點過來。”尤賀說。
電話那頭的斯越:“要喝什麼水?喝了還得拉,不要給他喝。”
楚星宿:“………”太狠了,斯家太狠了!
尤賀挨着牆,不由道:“也對,我幹嘛要聽他的。”
等挂了電話,尤賀将杯子砸了,洗了把手,坐到沙發一旁,好整以暇地審視他。
楚星宿還沉浸在斯越那段話帶來的沖擊中,盡管他已經試探成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但是腦海裡仍在不斷回響那段話,如同一個放映機,餘音繞梁。
太驚世駭俗了。
這兩人是打算,要把他關到世界末日嗎?
須臾,楚星宿回神,保持面上的正常,對上尤賀的目光,說:“我把你們當學生,你們卻——”
尤賀打斷道:“老師,我們斯家想赢,等赢了以後,就會放你走。”
楚星宿無奈道:“沒有我幫忙,你們怎麼赢,又怎麼做到讓我按你們所想的去做?”
換而言之,他是序列者,斯家既然希望他幫忙,就不該綁架要挾他,扣押他除了限制活動,沒有别的作用,等到真需要上場,楚星宿想走便走,哪裡輪得上斯家再來控制他。
尤賀眼睛轉了一下,正準備說些什麼堵住他,這時,斯越到了,從外面開門進來,然後關上,扣内鎖。
斯越一來便馬上說:“尤賀,少跟老師說話,你不是他的對手。”
尤賀撓了下眼底的皮膚,有點兒焦躁,但是情緒明顯上揚了不少,應該是見到斯越終于來了,肩上的擔子也輕了些,感到由衷的放松。
由此也能看出,這小孩跟他呆一塊,确實很受折磨。
斯越身上還穿着見面時那套衣服,望向他,和煦地問候道:“老師,尤賀沒氣着你吧?”
楚星宿哂笑一聲:“沒有,相反,他還挺好玩的。”
尤賀宛如被冒犯到了,陰恻恻地瞪了他一眼。
斯越便道:“那老師,住得還算習慣嗎?”
楚星宿:“你們不要告訴我,讓我在這裡長住?”扣押還說得那麼好聽,離譜到家了啊。
斯越客客氣氣地道:“如果老師住得不滿意,我們會替你更換住處的。”
根據尤賀口中得來的信息,楚星宿基本可以推測,這個封閉式的屋子仍在那片園區内,斯越時間緊迫,并沒有那麼快,能把他轉移到更遠的地方。
目前,他不能暴露自己知道這一點,隻能安全地跟這兩人周旋。
楚星宿便道:“換到更大的住處麼?”
斯越像個代理人,說話極為舒緩:“當然,隻要是老師想的,我們都會滿足。”
尤賀道:“還有件事兒,他的人追殺到這裡怎麼辦?”
斯越面不改色:“我們好好地談判,隻要沒傷害到老師,相信對方會理解我們的。”
尤賀:“但是你連水也不給喝。”
斯越坦然地笑道:“剛才來得急,忘了帶,這得委屈一下老師,再暈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