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希斯坐在另一張凳子上翻書,那是這個營帳前任主人留下的。
我遠遠看了一眼書名,是《仙舟通鑒》,記載了仙舟從古國起航以來的曆史,以及帝弓七天将。
死去的《資治通鑒》開始跳起來痛擊我。
仙舟曆史大事件都在通鑒中有記錄,根據造成的嚴重與否依次分出闆塊記載。
瑟希斯挑了一頁,正正好翻到仙舟的起源篇。
【豐饒星神藥師示現垂迹,建木生發,仙舟人吃下建木神實,獲得無量壽數,但這也帶來了詛咒。】
浮黎的側重點可能不太一樣,留下的記憶裡絕大部分是有關學術問題和博識學會那邊的人際關系,并沒有重點記錄某個勢力的具體曆史進程。
我把“作案工具”收攏規整放回原位,路過時正巧看到書裡的“帝弓升格小故事”。
說起來,如果瑟希斯現在沒有留在翁法羅斯,那麼【理性】與【智慧】有被傳播嗎?
【在紛争世初期,災厄三泰坦降臨翁法羅斯,各種災禍開始出現,瑟希斯曾因為人類竭澤而漁的愚蠢而降下神罰,導緻植物紛紛枯萎,後來在吉奧裡亞為人類求情并給予人類考驗後,它的怒火才平息,人類得以學會種植農作物。】
這是之前翁法羅斯的發展進程,按照正常曆史來講,裂分之枝瑟希斯以一棵聖樹的形象出現,學者們在其身邊休憩、思辨,圍繞它建立起用于求知的神悟樹庭,并開創出七大學派。①
如果瑟希斯現在就離開那裡,那麼神悟樹庭還會被建立嗎?
這麼想着,我也問了這個問題。
瑟希斯有點驚訝,合上書本解釋道:“吾象征着理性,智慧與植物,但它們并非是吾獨有,哪怕理性之泰坦離去,也不會帶走這些固有東西。”
“吾在離開前已經将理性與智慧傳了出去,城邦與文明已經開始興起。非要說有什麼變化,大概是聖樹裡隻有殘存的意識罷了。”
哦,也就是說理性之泰坦的原生身體留在了當地,人是在完成自己的職責後才被記憶星神偷渡出來。
總之,翁法羅斯唯一的改變可能是十二泰坦中的一位僅剩殘存的意識,更難通過試煉而已。
那沒事了。
知道這事後我也不再關注,既然星神願意讓瑟希斯成為我腦袋裡的租客,想必原生地的後續祂們已經有了準備。
/
騰骁将軍查到的資料是博識學會聯合星際和平公司整理放出的,能過明路的研究都有記載,我再次打開手機翻看文件,和腦中的記憶對比。
身份總概全跳了,有關學術成就裡的生物活化我剛做完,人體結構進化暫時沒有頭緒,至于這個曾經爆破過世界盡頭酒館,我隻能說信則有,不信則無。
假面愚者嘴裡沒有一句話可信。
還有一點就是曾經的身體已經損毀這件事大張旗鼓的記錄在内,現在用的身體不知道拿什麼東西做的,依照我的記憶,胸口部分真是材料不夠留下了空洞。
但是有關為何原裝身體會損毀一事沒有記錄,我的記憶裡也沒有這件事的始末。
也行,可能是記憶星神沒有來得及編造,我對此沒多少芥蒂。
新身體能用就行,哪裡來這麼多要求。
/
我接着翻,後面内容和記憶大差不差,看來社會化(?)做的不錯。
不過我手機裡的文件多了一段,是說現在的身體隻有空殼,阮·梅當初是按原版1:1複刻的,如今内髒被毀滅力量泯滅,身體沒有造血這個功能。
哦,這我也知道。
退出熟悉的文檔界面,我反手點開社交平台。
可能到了星際懶得起名或者起名廢依舊存在,這個社交平台就叫星網,簡單直接不做作。
目前熱搜上挂着原始博士和公司通告,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徑直點進後台,不出所料名字後面跟着一個藍v。
簡介裡寫滿了兼職,太長了不看。
最近發布的動态是一個月前,有關蟲群的研究。
很好,沒有什麼抽象東西,阿哈還是手下留情了。
我松了口氣,安詳退出。
晚節保住了。
/
主帳内。
景元坐在角落,玉兆屏幕閃爍的微光打在臉上,營造出偷感十足的氛圍。
他表情嚴肅,好似要做出什麼重大決定。
【騰骁将軍:我接下來所說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怕。】
【景元:我受過專業訓練,一般不會怕。】
【騰骁将軍:那就行,我要說的是那位經過排查的确是被迫降落到戰場的,沒有觸發仙舟封鎖警戒是因為那艘飛船在進入封鎖範圍時已經爆炸了,然後迫降的本人被判定為非活物,就沒觸發警報。】
人偶怎麼不算非活物。
景元冷靜打字。
【景元:我知道了。騰骁将軍,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也千萬不要怕。】
【景元:那位學者拿造翼者當原型做出來了一個東西。】
【景元:[圖片]】
騰骁本來在景元一轉攻勢上報消息開始心就高高提了起來,從造翼者plus想到歲陽再到步離人pro max,甚至哪怕造出生物武器隻要别在雲騎軍營地裡爆炸就行。
做了層層心理建設,将軍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地點開圖片。
騰骁:?
騰骁:我的眼睛出問題了?年紀太大老花眼了,東西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