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炭火燒得正熱,茶水的熱氣久久不散。
溫幼槐喉間有些發幹,今日是傅伯山的生辰,他卻來問她要禮物,他不用回府上見老太太的麼?
她不知道傅伯山話中禮物二字是否有深意,也不願去想,匆忙之中拿定了主意。
“二爺,我寫幅字送您。”
盡管她的字并沒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但這是她眼下能想出來的最讓人無法産生遐思、最便利的禮物了。
溫幼槐說罷就慌亂起身往外走,生怕他說出拒絕的話,而後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傅伯山沒說話,隻是坐着看她這一番舉動,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溫幼槐很快寫罷,等墨風幹後進來了,忐忑地将筆墨放到傅伯山跟前,又迅速坐到了案幾的另一側。
她寫的東坡先生的一首詞。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傅伯山隻覺心底似有根弦被輕輕撥動,餘音在胸腔悶悶彌散。
“這是你送我的禮物。”
溫幼槐以為他在問自己,于是點點頭:“對,是我送二爺的生辰禮......”
傅伯山卻一笑,目光緊緊将她鎖住:“這是你送我的,我想要你送的,你還沒給。”
溫幼槐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被戲弄了,想開口反駁,手卻已經被他捉住,微一用力被他抱到懷裡。
“我想要你。”滾燙的唇封住她的呼吸,獨屬于他的冷冽鋪天蓋地而來,他一手捉住她,頭緩緩轉向頸側。
溫幼槐一顫,溢聲道:“我已經送你了......”
傅伯山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我知道。”
“我很喜歡。”他語氣飽含深情,氣息撲灑在她胸口,“我會好好珍藏的,阿槐。”
熟悉的稱呼令她為之發抖,喘.息卡在喉間無法發出,唇靜默地微張着。
他在下面低低的笑:“......這麼快嗎?”
溫幼槐惱得咬他的手,但力氣很小,咬到口中就變了味,隻見那人眸色一瞬間晦暗,起身将她抱起,大步走進了床榻。
“不要......”溫幼槐小聲反抗,“我不能的。”
傅伯山邊走邊輕啄她,“我問過太醫了,這個時候是可以的。”
“你放心,我會輕一些。”
溫幼槐臉上又蒙上一層羞紅,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的!心裡憤憤,卻又不敢再咬他。
她很久沒做過這事了,即便是原先和宋翰之在一起時,也沒被這麼長久地滿足過。
她不得不承認,傅伯山在這方面的确十分擅長,每每都要将她的興緻調動起來,才會耐心地繼續下一步。
最後一次卻吊着不肯給她。
“說,永遠不會和我分開。”傅伯山的吻如同雨滴密密麻麻灑在她身上,她幾乎要被這樣的觸感弄哭。
“說話。”傅伯山有些不滿,警告似的輕輕咬住。
溫幼槐控制不住地顫栗,帶着哭腔的聲音嘟哝吐出:“我永遠不會、永遠不會和你分開......嗚——”
嗓音被抵在喉間,刹那間,她聽到他的話語伴随着潮湧一起響起,整個頭腔都被這道深情的聲音炸開:“阿槐——”
刻漏嘀嗒,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瞬間。
不知過了多久,溫幼槐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而後一股溫暖的水流讓她逐漸清醒過來。
一睜眼,面前的畫面令她頓時一個激靈。
“你、你這是幹什麼?”溫幼槐想要收起雙腿,但被那人牢牢控着。
傅伯山專注地幫她清洗,見她抵抗,不禁皺了皺眉,語氣卻放得很緩:“很快就好,不要動。”
溫幼槐羞恥地閉上了雙眼,她這輩子還沒被别人這麼對待過,實在不知該作何反應。
傅伯山的動作很輕,饒是如此,她還是覺得不适,然而很快,一陣清涼的藥味襲來,她又被抱回了床榻。
溫幼槐扭過頭不敢看他,臉頰已經滾燙滾燙了。
她閉着眼,感受到床邊塌陷了一塊,他似是在她旁邊睡下了,又伸手将她的被衾壓好。
事到如今,溫幼槐也沒什麼拒絕的必要了,他們已經做了這樣的事,睡在一起又算得了什麼?
他的聲音卻很輕,輕到幾乎消失在這寂靜的夜裡,“我今天很開心,阿槐。”
溫幼槐感覺到他的氣息逐漸靠近了,而後落在她的額頭,緩緩抵住。